? “起来,哀家没怪你。又不是贼,北宫也没什么东西可偷……去吧,传我口谕,叫子攸晓白过这边用晚膳!”胡仙真勾起银甲修长的小指,捞出杯中浮游的叶尖,揉成碎末,一张粉脸寒霜逼人。
柳之柔,料你不敢胡说八道!
……
玉华殿的后园中花繁叶盛,馨香阵阵,花圃边的卵石小径上,司茗静静候立,看着胡明相百无聊赖地在花丛中缓缓走过,弯腰摘下一朵重瓣木槿花,凑到鼻下嗅着,冷然道:“没有香味的花,也好意思开得这么灿烂!我让你灿烂!”
说着扯下花瓣,神色阴厉:“长得像牡丹又怎么样?牡丹就是牡丹,国色天香,不是你这种低微的花所能取代的!”
破碎的花瓣纷纷下坠,铺陈一地。倾刻手中只剩下暗红色的花芯,用力捏扁弃于地上,拿丝帕抹去指上的粘液,瞟了眼司茗道:“知道本宫为何叫你来吗?”
司茗低眸答:“不知,请娘娘训示。”
“太后姑姑突然叫你家主子一起用膳,你怎么没一起跟去?”要不是水青无意中看见,她还不知道,原来太后姑姑会绕过她和明容,单独请傻子和鹿晓白用膳。都不知道那女人用什么方法,短短时间内就获得姑姑的青睐。
“回娘娘,当时奴婢正在膳房备膳,并不知此事。”
“哼,好了,回去好好问那傻子,太后娘娘都跟鹿晓白说了什么?”
水青来报皇后娘娘到,司茗忙道:“娘娘放心,奴婢定向娘娘禀报。奴婢先告退!”
殿门外,胡明容看着司茗的背影,赞道:“妹妹真是会调教人!连司茗都对你言听计从!”
胡明相得意而笑:“我帮她对付鹿晓白,她当然求之不得。”
“也是,像这种心比天高的人,怎么甘心拱手让位。这正是她的软肋。”
似是想起什么,胡明相恼恨道:“如今鹿晓白凭着什么冷笑话、毽子啥的,不但讨得宫里那些贱婢贱妃的欢心,还哄得太后姑姑团团转,再这样下去,恐怕人家还以为她才是后宫主人。”
“怕什么?等花会那天,本宫定要让她出丑!”胡明容轻蔑道,“上不了台面的雕虫小技何足挂齿?要有真本事才行。”
胡明相立时眼中一亮,“是哦,往年的花会,都是元叉一手操办,今年肯定也是,吹拉弹唱舞的节目也应该都有保留,另外还有赛丹青、品诗赋,到时候我们联合更多的人,一同要求鹿晓白上台献技!并规定不能讲笑话!”
“就是,花会可不比上次的宫宴,只是皇族内部的小打小闹,这次可是文武百官的家属都会前来。”胡相容越想越兴奋,“到时候鹿晓白献技成了献丑,看她还怎么得瑟!”
徽音殿清韵阁中,鹿晓白连打三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头,嘀咕着,谁在背后说我坏话?
“笃笃——笃笃”,指叩窗户的浊音吓得她一愣神,原来不是人家说我坏话,是彩鸢想我了。她把门打开一条缝,映入彩鸢细眉细目的小脸,只见她小声道:“小姐,该用膳啦!”
她闪身出门,大锁随之扣上,四下里张望一下,匆匆遁回清芷阁。彩鸢小跑着紧跟其后,一脸无奈,真不知小姐最近在搞什么≡从那天被太后叫去用膳回来后,就神秘兮兮的,每天偷偷地躲在清韵阁中鼓捣一些玩意儿,还把小王爷也拉进去,又时不时跑到晖章殿找老爷,忙忙碌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