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看了木朵一眼,十四五岁,五官清秀,垂首侍立于主子身旁。她心中浮上一丝歉意,为求自保,她没有揭发这个面善心恶的女孩。“你怎么不去玩?”鹿晓白问潘外怜。
“逛了一圈……那些谜语好难猜,我一条也没猜出来!你从哪儿找来的?”
“自己想的。”为了免去解释的麻烦,鹿晓白撒了个谎,有心要帮她,“要不要我透露些答案给你?”
潘外怜羞涩一笑,左脸颊立时现出一只小酒窝,看着竟比人家两只酒窝的还要娇俏可爱,她摇摇头轻声道:“谢谢,不必了,不是自己想出来的,没意思。”
鹿晓白有些惊奇,这是有独立思想的女孩,她又试探道:“可以拿到很多奖品哦!”
“那就更不好了。不劳而获,受之有愧。”潘外怜敛起笑容,手抓住扶拦,让半个身子后倾沐在阳光中,苍白的脸霎时泛起亮泽,清澈的美眸如两潭盈盈秋水,“其实我知道公主她们为什么要找你,像这些动不动就以权压人……”
鹿晓白忙截住她话语,道:“其实,这纯粹是玩乐,只要不悖于原则,不伤害到人,不必过于认真。她们若是愿意为了这些小玩意儿屈尊求我,我也乐意满足她们。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
潘外怜沉思片刻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这样一来势必会伤及他人的利益。好比如后宫嫔妃共侍皇上一人,虽然我不会伤人,不做坏事,但在她们眼里,我就是那个窃取她们利益的人。”
鹿晓白扯了她一把,附耳道:“小心隔墙有耳。”
“这个不能说,那个不敢讲,憋死个人!”潘外怜堵气道,顿了顿,又叹口气,“长乐王妃,我一眼就看出你是好人,想跟你亲近,却又怕连累了你。”
“没有没有!你没有连累我。你有什么话,就跟我说吧。”鹿晓白暗叹,这个十四岁的女孩,有着不与年龄相符的城府,看来后宫的生存环境,远比她想像的还要恶险。
若在半个时辰前,她也许还不大能体会她的苦恼。可此刻却感同身受,也许在司茗眼里,我就是那个窃了她利益的人吧!
“不过我不怕她们。不是我的,我不会觊觎,是我的,终归会到我手中。命运安排我入宫,定有他的道理。谁都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我才不想去为未知的事烦恼,是不是?”
潘外怜微笑着对上鹿晓白赞许的眼神,伸出一双纤手接住阳光,道:“你总不能因为明天会下雨,就拒绝今天的太阳吧?”
鹿晓白心中一动,好个豁达的女孩!不禁对她好感大增,拉起她道:“让木朵在这等着,你陪我到那里找耳坠……”
青砖铺就的路面上,哪里有耳坠踪影!“定是被人捡走了。”潘外怜解下鸡心石鎏金耳坠,道,“这玉坠遇热则凉,逢冷则温,你戴上肯定好看。”
鹿晓白忙婉拒,说那耳坠是娘亲遗物,丢了可惜,所以才要寻找一番才觉安心。潘外怜见说,也不再坚持。只拿眼望着鹿晓白,眼神闪烁欲言又止,忽又笑问:“你不是真要我帮你找耳坠吧?”
鹿晓白瞟了眼远处的木朵,斟酌道:“在这宫里行事说话真得要小心,哪怕是最贴身的丫环也不敢全信,所以,你看,我一般都是独来独往……”
见潘外怜一面困惑,心想这话是不是隐晦了些,她毕竟年幼,不见得事事明白。遂又拉了她闪到游廊后侧,说了那晚在皇后寝殿听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