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抱着古筝坐在朱贵身边的彩鸢,看小姐放下帘子缩回身去,隐隐觉得自己又说错话。
座垫似乎格外硌人,鹿晓白换了好几个坐姿,掀开布帘看了看天空:“空气好闷,是不是要下雨了……”隔一会儿,“呃,那个、长鸣说了什么……”不敢听,却又憋不住好奇。料想鹿长鸣一个小屁孩也说不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来。
“少爷很不高兴,说男人和女人不能随便搂搂抱抱,抱了就会、就会……生娃娃的……”
鹿晓白满地找缝来钻,喃喃着:“不作就不会死……不作就不会死……”
回到南院,秀儿和司茗备好晚膳,感觉今晚的气氛有点怪。王妃出奇地安静,吃饭时也斯文多了,再没有像平时那样老抢小王爷的菜。而小王爷似乎心情不错,吃着吃着便傻笑一会儿。
收拾碗筷回膳房时,秀儿偷偷问彩鸢:“你有没有发现今晚小王爷和小王妃很奇怪?”
司茗洗着抹布竖起耳朵。“没有啊?不是跟平常一样么?”彩鸢答。
“可我看到小王妃脸一直红红的,不会是生病了吧?”
“脸红红的?”彩鸢努力回想,“哦……可能是被小王爷抱太久了,闷到的吧?”
抹布一下子掉在水盆里,溅出凌乱的水花,司茗用袖子抹了一下脸上的水珠,拧干抹布搭在木架上,慢慢走出膳房,听得背后秀儿语调高了些:“啥?小王爷抱了小王妃?”
“大惊小怪!小王爷早该抱小姐了,不然她几时才能生娃?听说生了娃来那个时肚子就不会痛了……”
“也是,我记得大王爷新婚不久,大王妃就有身子了。太妃先前还替小王爷愁呢,她就想要多几个孙子,嘻嘻……”
“好了,少说几句吧,咱们当下人的,最忌嚼舌了。以后也避忌着点,小姐从来就不喜欢有人在身边跟着,特别是有小王爷在的时候,咱们就离远点,莫看莫听……”
空气有些闷,上弦月在云霭中努力探出头来,雾蒙蒙的。要下雨了……司茗抬袖拭去眼角的湿意,摸了摸一直贴身装着的沉香木珠,露出一丝冷涩的笑。
翌日,空气越发沉闷,却丝毫影响不了元颢的愉悦心情。“悦来客栈”二楼雅座,眉飞色舞举杯的他举杯道:“来,陆仁贤弟,久别重逢,大哥我先干为敬!”
鹿晓白浅尝辄止,哑了声道:“小弟这次约元兄来,是有事请你帮忙。”
一丝微不可察的失落闪过元颢的深眸,早该知道她不会只为了叙旧。不过能这样静静相对,已是上天眷顾,我不该贪心。“陆贤弟别这么客气,不管什么事,为兄定当全力以赴!”
既然你不让我客气,那我就不客气了。鹿晓白道:“是这样的,我表姐想在城外设粥棚赈济灾民……”站在身后的彩鸢偷扯了她一把。
“你表姐?”元颢剑眉一挑。
“是啊,就是长乐王妃,她……”
“怎么我曾听晓白说,陆贤弟是她的表哥?”元颢眼带笑意给自己斟满酒,举杯示意一下,浅抿一口。
鹿晓白咬了咬舌,表哥之称原本是信口胡诌,而且是从鹿晓白的角度而称,如今调换了身份,表姐便脱口而出,早忘了长幼之分。
当下眼珠子一转嘿嘿笑道:“元兄有所不知,我和长乐王妃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说不清谁大谁小,从小就表姐表妹的胡乱喊。”下意识地擦了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