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边无际透心彻骨的寒冷冻结了所有的幻想和期冀,甚至连伤心都被冻住,只剩下绝望。
河边的人渐渐散去,河灯上的烛火也都慢慢隐灭,周遭陷入一片浓黑当中。深夜的风吹来,有一种难以抵挡的冰凉,连带远处起起落落的萧声都透着寂寂的寒意。
被冷得打个激愣的鹿晓白想不起刚才到底走了多少条街,拐了多少次弯,才走到这河边来。现在几点了?这是在哪里?该怎么走回去?
忽然便想,还用得着回去吗?回哪里去?
长乐王府?想到那人的奸险嘴脸就一阵恶心。
彭城王府?去坐实李婵娟所谓的勾引罪名、让她把自己当妖女扫地出门?
鹿府?该如何解释她的独自回家?
……没地儿可去了!天地茫茫,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那个能容我的地方是在一千多年后,可我该如何回去?如何回去?
爸爸——妈妈——你们在哪里?我好想你们啊!呜呜——呜呜——
把头埋在双膝间,低声哭泣。一种从来不曾有过的孤独感袭击了她,她猝不及防,心神俱乱张皇失措,呜咽声伴着暗流,在墨蓝穹窿下倍显孤渺。
“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哭呀?哥哥我好心疼哟!”身后一道不怀好意的声音响起,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鹿晓白悚然抬头,一张猥琐的脸映入眼帘,带着呛鼻的酒气。
色狼?!
她忙站起来退开几步,转身便跑。跟一个喝醉的色鬼无需多话,有多远跑多远。哪想才跑几步便被那人一拽一拉,身子被他紧紧搂住,酒气混杂着男人身上油垢味及汗臭,熏得她差点作呕。
“放开我!你这个人渣!”一边躲避着凑上来的酒气熏天的臭嘴,一边抬脚去踢他。只是被他贴身搂住,脚根本没有发挥的空间,可惜没有高跟鞋,不然踩他脚板绝对凑效。
“小娘们劲儿还挺大!看哥哥我怎么收拾你!”那人说着一脚把她撂倒,她挣扎爬起来大声呼救:“救命——快来人啊!救——”嘴巴马上被他捂住,她头一甩张口便咬。
那人抬手便扇了她一巴掌:“妈的!敢咬老子。看你细皮嫩肉的,老子怜香惜玉没用全力。哼,不知好歹,看你还怎么咬!”一边恶狠狠地骂着,一边把她狠狠掼在地上,她头一下子撞在石阶上,脑袋有一瞬的空白,继而痛得眼冒金星。
那人扑上来便压在她身上,一张臭烘烘的脏嘴凑上来便要咬她的唇。
泪涌出眼眶,她左右甩着头部不让他得逞,连声急叫:“放开我!放开我,求求你了大哥!我还是黄花闺女,求你放开我,我给你钱,我有好多钱……”
“哈哈,你要不是黄花闺女,老子还不想要呢!”那人狞笑着,两条壮腿压住她双脚,铁钳似的左手把她双手合握着举过她头顶,让她动弹不得,右手用力扯她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