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鹿晓白歪头对着这篇古董研究了半天,不好意思跟他说尚有几个字不会认,只含糊地点点头道:“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连情书都写得这么高深莫测,还好卓文君也是个才女,难不倒她!万一碰上我这个半文盲,岂不是对牛弹琴?”
修业笑着写下几个字:女子无才便是德。
“这个我可不认同,女子无才,连个德字怎么写都不会!”鹿晓白撇了撇嘴。
修业又无声地笑,他笑起来总是眉眼弯弯,如画笔精心勾勒般的面部线条柔和亲切,如春风化雨,让人一见便莫名心安。
他取下挂在墙上的玉萧,悠悠吹起这首曲子。鹿晓白暗暗记住旋律,等他一曲吹毕,便坐在筝前,试着弹奏起来。
修业静静地聆听,末了指点一二,她悟性极高,一点即通,慢慢便能弹得流畅而又动听。只是手指隐隐发痛。她吹了吹指肉:“手指力度不够,又没有假指甲,弹出来的音不好听的。”
她不习惯留长指甲,再说她的指甲质地偏软,弹拨不了筝弦。修业想了想,打开一只木匣子,里面躺着几片白色的指甲!
拿过来一看,原来是动物骨头磨制的。“原来你们也有假指甲的!”鹿晓白惊喜,继而又皱眉,“可是没有胶布,怎么固定在手指上?”
修业拈起一旁的丝线,示意她把骨片用丝线绑在指头。“原来是这样,不过也挺麻烦的,必须有别人帮忙才行。”
在修业的帮助下,鹿晓白绑好骨片,又弹了一遍,这次音质比之前好多了。她开心不已,一展这两天的愁容,笑得如一朵花瓣层叠的芙蓉花,上面有阳光在煜煜跳跃。
看得出修业的心情也莫名大好,原来开心是会传染的!
“修业大哥,你可以教我吹胡笳吗?”
修业剑眉一扬,面现疑惑。
“怎么?女孩子不能吹胡笳吗?”越来越无法忍受自己的不学无术,越来越不甘在别人的光环下独自黯淡。她也想要发光,特别认识了“醉茗轩”几个女子后,这个愿望更加迫切。上次在花会上展现的才艺纯属取巧,如果跟高手硬碰硬,那她毫无优势可言。
修业微微一笑,写道:“气不足。”
“我又不想靠它谋生,也不是去表演,纯粹想学多一样乐器,像你那样,什么乐器都会,太牛了!有人在的时候拿出来显摆一下,显得特多才多艺……我拜你为师好不好?”
修业摇摇头,又笑,写下不敢俩字。
“为什么不敢?难得我这么不耻下问虚心请教,你怎么可以拒我于千里之外呢?”
修业只笑不语,鹿晓白急了:“我又不是不交学费!”说着又要摘下耳坠。(由此可见拥有一双值钱的耳坠是多么重要。)
修业忙摆手,写道:“稍等。”只见他拿了把小刀,走了出去。好奇地跟着他来到寺外的一片水泊,这里芦苇丛生。修业挑了条老根,削几削挖几挖,一柄简易的胡笳便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