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百九十一章不是晓白
不对劲!太不对劲!她在这里喧宾夺主,而那真正的主人却一直袖手旁观,不,连旁观都算不上,只给个背影。那高大的背影,就那样静静立于壁前,不发一言,整间厢房却弥漫着从那玄紫衣衫散发出来的肃冷威压气息。
鹿晓白疑虑的眼神在两人之间瞟来瞟去,瞟得鹿麟心中打鼓,咳了一声道:“晓儿先回去吧!为父还有些事要跟长乐王爷商量。”
闻言,元子攸省悟过来,自己从她进来开始便背对着她,是不是太不正常?她是否看出什么?当下转过身来,坐在一边,与鹿麟之间隔着一只矮几,慢慢斟了杯茶,不自然地向鹿麟示意:“请——”
“王爷请——”鹿麟依然坐着不动,也不举杯回敬,好像手脚不大方便。
难道是受伤了?鹿晓白心中一凛,我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鹿麟怎么可能连跟家人说一声的时间都没有就跑到王府来商量什么大事?莫非他受了什么重伤,怕家里人担心,所以躲到这里养伤?
鹿晓白心念动处,便拿着他那杯茶举到他面前,道:“爹,怎么王爷敬茶,您不喝?”刚说完,手一滑,杯一倾,茶水便“不小心”泼在他身上。
“唉呀!爹!烫到没有?赶紧起来看一下!”鹿晓白一把抓起他的手臂,要让他站起来。鹿麟忙快速抽回双手,随着一串“哐啷啷”的金属撞击声响,一小截铁链从袖中掉出。
鹿晓白水眸一缩,立刻捋高他衣袖,下一瞬便滞了呼吸。只见鹿麟一双手腕各套着镣铐,中间横着一条两尺长的粗链!还没来得及震惊,她又一把掀起他的袍裾,同样的铁链横在他两脚之间!
“元子攸!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气愤之下,声音已抑不住颤抖。见他沉默不语,她又转头看向鹿麟,指着那镣铐,问,“爹,到底怎么回事?都这样了,还要瞒着我!”
“晓儿——”鹿麟强压住心中的辛酸,尽量轻描淡写,语气却透着无尽的艰涩,“这是爹与王爷之间的事,你别掺和。”
鹿晓白又冲到元子攸面前:“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说啊!”见他还是沉默,她不禁来气,为什么每次出了事,都是一声不吭,你以为一声不吭就可以把事推得干干净净?
她忍不住双手抓住他肩膀一阵猛晃,声声急切:“说不说?说不说?好,你不说是吗?我、我就……”
她颓然收口,我就怎么样?我能怎么样?我与他已成陌路,还有什么资格要求他?又有什么资本能威胁到他?我什么都不是,一无是处,毫无用处!连父亲出了这么大事也要瞒着她,知道她根本解决不了!
她无力地松开他,退了两步,慢慢蹲下来,双手抱头埋于胸前,肩膀一抽一抽地轻泣着。那无助的样子令元子攸的心揪成一团,强忍住把她搂进怀里的冲动,暗哑着声道:“这不关你的事。你别管。”
“怎么不关我的事?我是鹿家女儿,他是我父亲,他的事我怎能不管?”鹿晓白猛地抬起头,满脸泪痕,眼底燃烧着愤恨与痛切,“我不管我父亲做错了什么,但你这么对他,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即使你心里还有我,即使休妻是你违心之举,但鹿麟毕竟是鹿晓白的爹,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