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猎!鹿晓白把扇子一掀便要坐直身子,但马上又意识到什么,当下克制住兴奋依然靠着椅背,故意淡着语气问:“谁都可以参加?”
“那倒不是,所有皇族子弟,以及三品以上官员及其子女才有资格。岳父大人符合条件,你可以带着长鸣去玩玩。”
还岳父大人?鹿晓白及时揪住他这个口误,无不讽刺地质问道:“谁是你岳父大人?”
“习惯了,改不了口。”元子攸笑容有些羞涩,语气却是非常霸道。反正早晚也要叫的,就不改了。
习惯了?哈,鹿晓白真是被气笑了≡从结婚以来,这“岳父大人”四个字他总共叫了几次,她可是一清二楚。上次鹿麟被他软禁时,他还一口一个“本王”,别说“岳父大人”,连“鹿大人”三个字都绝口不称。
现在却说习惯了,有这么占便宜的吗?分明是故意的。可是,有意思吗?一个称呼改变得了什么?鹿晓白懒得跟他掰扯这些细节,没好气道:“围猎的事,多谢告知。至于去不去,我还没考虑好,再说吧!”她心里却已开始酝酿骑马练箭计划,虽说纯粹是临阵抱佛脚,但聊胜于无,有备无患。
“具体日期确定之后,我会通知你的。”
“谢谢,那就有劳长乐王爷了。”
通常话说到这里,就该结束了,要不要接着把东西给她?元子攸却开始犹豫起来。看看天色,已经不早,灰蒙的云雾把最后一缕晚霞吞没,各处的炊烟散在风中,穿堂而过,裹挟着柴火的呛味及饭菜的香味。
彩鸢,你怎么还不来问本王要不要留下来用膳?
偷偷观察对面的她,却见她静静坐着,表情平静,没有一丝不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难道,她因为围猎的事情心情大好,因而不急着赶他走了?
鹿晓白等了许久,却见他迟迟不提那“重要物品”,不得已开口问:“彩鸢说,你有重要东西要给我?”
原来她是在等这个!元子攸不再犹豫,探手入袖,拿出来一只红漆长条形木盒,轻轻放于桌面,再慢慢推移至她身边,嘴角含笑道:“你的。”
呵呵,这就是那所谓的重要物品?鹿晓白收起折扇,又把左手支在桌上,再托着下巴,微侧着脸斜睨着这只做工考究精致的木盒,四角包金,中间雕着圆形饕餮纹。里面是什么?该不会是钻戒之类的定情物吧?
不过他这副淡定悠闲的样子,根本不像是求爱求婚该有的样子。她放下心来,拿起木盒轻轻打开,只见大红的锦绸衬底上,一支凤首白玉簪静静躺着。把白玉簪举到头顶借着稀微的天光看了又看,确定是自己之前拿去当铺当掉的。同时当掉的还有其他几支首饰,后来元子攸把它们赎走,现在,他竟又送回来了,还如此郑重其事地装在盒子里。“其他的呢?”只拿来这一支,嘛意思?微弱天光下,她玉颈微仰樱唇半张,水眸星星点点,瞳光一直在白玉簪上逡巡,没瞧他半眼,似是在自言自语,你爱答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