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跟我们一起斗百草吧!你那么聪明,肯定懂得很多草名。”斗百草实际上是斗谁懂的花草名最多,如一个人说狗尾草,另一个要对鸡冠花,或别的能对得上的花草。这个,鹿晓白自认玩不来,又心挂着弟弟,于是谢绝她的好意,又晃到别处去。
这次终于遇到一个对的人——萧权,正从对面慢慢走来。一身水青袍衫套白色鹤氅,衬得他清秀俊美的五官略显苍白。墨发半束,青带飘飘,与耳后长发共舞出青春勃发的风姿。适合少年穿的中长袖不宽,却也不是劲装箭袖,这身打扮,看着不像是去参赛。
不过他参不参赛,不是鹿晓白关心的事,她关心的是,他是萧凯的哥哥,或许知道两人现在在哪里。于是像看到救星似的飞跑到他面前,唤了声:“萧权!你弟弟在哪儿?”
萧权正低头皱眉思索,如何说服娘亲同意他参加围猎。由于前些日子感染风寒,虽已好转,却仍不时咳嗽,咳时肺部微有疼痛,咳声嘶裂。因而娘亲不顾他苦苦哀求,剥夺了他参与竞技的乐趣。
忽被人唤住,抬头一见,不禁有些恍神,怔愣片刻,才迟疑着问:“你是陆公子,还是鹿晓白?”
鹿晓白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也不禁愣住,见他疑惑地打量着自己,甩头闭目睁开又甩头,一脸迷茫。这才想起自己这身装扮,再配上这发型,确实雌雄莫辩。熟悉的人当然知道她是女的,不熟悉的可能会看走眼以为是男的。而萧权,见过陆仁又见过鹿晓白,所以,他糊涂了,乍一见,是陆仁,闭目甩头再看时,却又是鹿晓白。
她不禁“扑哧”一笑,模棱两可道:“你觉得是谁,就谁了。”
萧权恍然点头,有些不好意思,问道:“你找我弟弟?”
“不是,我是找我弟弟。他和你弟弟被你哥哥不知弄到哪里去了。说是去射箭,但我不知道在哪。你知道在哪吗?”
被鹿晓白一番话绕得晕头转向的萧权,反应半天才道:“我哥参赛去了。”
“那见着你弟没?”
萧权摇摇头,转眸看向远去的山林,若有所思道:“我刚从靶场那边经过,没见到他们。可能是进山林了吧?”
鹿晓白一听急了,跺了跺脚,“你哥怎么回事?自己跑去比赛,不管两个小孩子了,万一被误伤怎么办?”
“十岁的男孩也不小了,没事的。山林里没有什么猛兽。”萧权安慰着她。
“我弟才八岁!”
萧权见她如此着急,忽然心中一动,是了,可以借着去找弟弟的机会,到山林里过一把瘾,于是眼中大亮,苍白的脸色也泛出神采,“如果你担心,我去帮你找回来!”
“真的?那太谢谢你了!”“不客气,我走了!你到广场那边等我消息吧!”于是鹿晓白准备晃到广场去,这一晃便碰到不想见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