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惊动的司茗桥跑了过来,问:“怎么回事?”
建德这时才回过神来,望着已失去两人踪影的小道,没有回答司茗的话,恨声道:“竟然让她跑了!该死!”
司茗柳眉紧拧,杏目里满是不甘,但仍闪烁着希望之光:“没事,皇后和昭仪在西区等着她呢!”东西南三区各有一个大陷阱,就看鹿晓白运气如何了。
“是哦,这条路是直通西区的,说不定鹿晓白这么乱蹿过去,不用我们费心引路,自己就掉进去了也说不定!”建德又高兴起来,叫水红留下来继续蹲守,两人骑上马便往西区而去。
话说鹿晓白已被惊得乱了心神,根本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马停下来。而那马被她一路狂嚎,加上后面有只黑影在追,也是惊吓过度,于是有多远跑多远,有多快跑多快。
鹿晓白被颠得无法坐稳,随着马忽左忽右地跑,她的身子也忽左忽右地歪斜。为了不摔下去,只得张开双臂把马搂得紧紧的,双腿也丝毫不敢放松,这样一来,马越发停不下来。
当它高高跃起跨过一条横沟时,鹿晓白吓得高声尖叫,双手下意识地捂住脸面,然后感觉身子一轻,整个人便高高飞起,像一只大鸟自由遨翔在空中,看着光秃秃的枝梢从身边飞速掠过,感受着风在耳边呼呼作响,其实是很惬意的,可惜没有翅膀。
没有翅膀的大鸟鹿晓白注定要惨痛地回到大地母亲的怀抱,她除了紧闭双眼啊啊尖叫,实在来不及做其他动作,就这样放弃治疗地扑向地面……
当枯枝落叶的腐烂味混合着泥土的腥味扑面而来时,她只觉得腰间一紧,有什么缠上她的身,没有预期的疼痛,人却在一次轻微的震动之后定了下来。她蓦地睁眸一看,对上一张熟悉的脸。那眉目如画成,那唇鼻似削就,轮廓完美的下颌,温润如玉的笑容……
“二哥……不是,王爷?”被打横抱着的鹿晓白傻傻地看着眼前这个青衣公子,直到发现自己被清晰地映入对方满布担忧疼惜的瞳眸里,才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明白,才发现两人的姿势有些暖昧,她窝在他怀里,而他背靠在一棵树干上,估计是腾空接住她落地时,冲击力太大,以树干借势收住脚步。
她脸上一红,忽然想起那匹马,忙挣一挣身子,示意他放她下来。元子讷轻轻放下她,依然扶住她双肩,关切地问:“伤到哪里没有?”
她却急切地问:“马呢?马在哪?受伤没有?”元子讷眉角抽了抽,看向她背后,无可奈何道:“在那儿,没事。倒是你,伤到没有?”话还没说完,就见她急急跑过去,细细察看了马全身,末了摸着它脖子道:“不好意思,吓到你了。”赤马冷冷瞟了她一眼,喷了个响鼻,别过脸去。元子讷无奈摇头,不过见她活蹦乱跳的,应该没受伤,走到她身边,细细打量她一番,眼里笑意柔和,话里却不无担心,道:“怎么还是这么莽撞,摔伤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