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元子攸倏地转过头来,看了看她,笑道:“萧凯主动去向太后坦承是自己误射了萧权,因此,你完全洗脱嫌疑了。今天就是说这些事。”
“就这些?没别的了?”见元子攸肯定地点头,鹿晓白半信半疑,刚才元子攸的表现实在有些多此一举,可以看得出他是想掩饰什么。但到底是什么,他如果不愿意说,她也不好逼问。“可是萧凯怎么突然转性了?”
元子攸笑道:“突然转性当然不可能,在这件事上,萧烈立了很大的功。当然,起关健作用的是附马萧宝夤,他是个铮铮汉子,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儿子做出这下三滥之事?”
“这么说,萧宝夤回来了?”呵,那个令人景仰的传奇人物!
“还没有,听说已到了荥阳,明天就可到洛阳。所以,我猜萧烈就是利用这点,说服萧凯在他父亲回来之前认错,如此才可取得他的宽宥。”元子攸若有所思道。其实他有所不知,若非萧烈已向他娘亲妥协,恐怕南阳长公主无论如何也会阻挠萧凯去自首的。
鹿晓白恍然点头,道:“严父出孝子,慈母多败儿。我算是领教了。”
“嗯,小小以后会是个良母。”元子攸看着她,眼角唇梢满是宠溺的笑,心里默念着:“也会是我的贤妻。”
鹿晓白白了他一眼道:“好了,去睡吧,不然明天你真得在大殿上钓鱼了。”
元子攸不依:“小小说你以前的事。”
“我困了。以后再说吧!”
呵,以后再说!这句话有如强烈的阳光突破云层,把他的心晒得热乎乎的。以后,那就意味着来日方长啊!于是颠颠地回他的正院去了。
第二天早上鹿晓白是被呜呜咽咽的哭声吵醒的。睁眼一看,红肿着双眼的彩鸢正站在床边,拿着丝帕捂住嘴鼻,呜呜呜地哭得一抽一抽的。见小姐醒来,更是哇哇大哭起来。趴在她身边的狗剩看看她,又看看鹿晓白,“昂呜”一声,埋下头去,表示没眼看。
鹿晓白无语地看了她半晌,恼道:“大清早地跑来哭丧啊?你小姐还没死呢!”
闻得动静的秀儿端着半盆热水走进来放在盆架上,也嗔怪彩鸢道:“就是,非得把小王妃吵醒了你才高兴。”
彩鸢这才努力止住抽噎,与秀儿一起把鹿晓白扶起来,一个跪在床沿帮她梳头,一个拿了水杯帮她刷牙、洗脸,连内急问题,也是用便盂在床上解决,鹿晓白简直要崩溃了。
吃过早餐,鹿晓白这才问她怎么跑过来了。彩鸢说是朱贵去叫她的,她们几个一听说小姐回来了,都高兴得快哭了。她匆忙收拾一下便跟着朱贵的车来了。
“那你这一走,美容院怎么办,她们忙得过来吗?”鹿晓白不禁担心。彩鸢怯怯地看了看她,欲言又止,鹿晓白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有什么话不好说的,想急死我呀!这都什么时候了?”“小姐!小姐您打奴婢吧!”彩鸢带着哭腔说着便要跪下来,却被鹿晓白狠狠一瞪,便顿在半空,就这样曲膝低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