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子攸像想起什么,微微拧眉道:“不是。在我出生之前就已经有了。倒是那个水潭,是后来才有的。”
“你的意思是,凿那个水潭,是为了掩盖那个出口?”鹿晓白甚感意外,见他点头,不禁又问,“为什么?”
元子攸看着她,神‘色’复杂,沉默片刻才道:“密室原本只有一个出口,就是水潭里那个。当年父王被害之后,鹿大人,担心高氏斩草除根,就把我们几兄弟姐妹藏在密室中。”说到这里他眼里的歉疚更深了,移开视线不敢面对她。
鹿晓白却神‘色’如常,这段往事,那天在彭城王府的祠堂中,便听鹿麟提起过。她不禁苦笑,明明就是救命恩人,却被当作仇人恨了十几年。鹿麟,真正是忍辱负重啊!心中对他的敬意又多了几分。
见她没有黑脸发狠,元子攸心中稍安,继续说道:“鹿大人连夜命人开凿水池,放水淹了出口,而从另一头凿了个小‘洞’,传送三餐所需。一个月后,见风声转好,我们这才出去。出去后,娘就让人把那个‘洞’封住,从此再没人进去过。”
唉,皇室争斗,从来都比战场上真枪实剑的厮杀来得更惨烈,制造冤魂无数。细想想,太妃也真不容易,而他,命也不比别人好多少。鹿晓白幽幽叹了口气问:“你那时候多大?”
“一岁多快两岁。”
“这么小,怎么能记得?”
“好多是后来问娘的,有一些,的确有些印象。”他记事早,有神童之称,后来却成了傻子,个中多少风险,多少无奈!
元子攸拿着铁钳把地龙里的炭块翻了翻,让热气更旺一些,忙完这些抬头见她陷入深思,神‘色’如常,轻轻捧过她的手,笑咪咪道:“小小,还有什么要问的?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鹿晓白再次压低音量问:“真的?”说着小心地四下里望了望。
“真的!”元子攸笑道:“放心,没人。秀儿她们不是已走了么?”他环顾了整个思归院道,“没我允许,这里没人敢擅自进来。”
见他郑重点头不似开玩笑,鹿晓白才问道:“上次在你们家祠堂里,听我爹说起你父王的事,说他早在你出生不久,被抱进宫去,出来后发现事情不对,他从此就知道有大祸临头。”
元子攸的神‘色’凝重起来,沉默良久,才道:“你是不是想问,到底是什么事情不对劲?”
“嗯!”“我也想知道,问娘,她只说过去的事,不必再提。”“好吧!”见他神情不像撒谎,鹿晓白没有追问,忽又想起另一个问题,问道:“我爹说,高皇后之所以要诬陷你父王,是你父王知道她的某个秘密,那你知道是什么秘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