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元子攸头也没回,示意鹿晓白张开嘴巴,她摇摇头道:“这是司茗煮给你吃的。”
元子攸黑了脸道:“煮给我,就是我的了。我想给谁吃就给谁吃。司茗难道会不肯么?”
“子攸说得对,晓白,不必客气……”司茗咬了咬唇,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元子攸的脸色和缓下来,拿勺子碰了碰她嘴唇,她唇上便沾上玉米羹,鹿晓白无奈,只得张嘴含下。“好吃吗?”元子攸轻声问。鹿晓白点点头,他又道:“你想吃,随时都可以!”
司茗抿了抿唇,忍下心中的酸涩,故作轻快道:“子攸,明天我再熬一碗给你。”
“不必了。”元子攸马上回绝,默了默又道,“这些事,以后让她们做就行,你不必亲力亲为。”
司茗微怔了下,苦笑道:“岂敢?我如今……”
“不管怎么说,你是本王名义上的妹妹!”元子攸马上打断她,司茗诧异地看着他,却见他又在低声哄着鹿晓白吃多一口。
琢磨着他的话,慢慢的,唇角牵起一抹笑:看来我被削去封号的事,鹿晓白还不知道,而且好像是子攸有意不让她知道。原来他还是会顾及我的感受的!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也不难看出,他与鹿晓白之间并非无话不说。
似是嗅到某些味道的司茗轻吁一口气,道了声:“那我先走了!”朝元子攸福了福,转身便走。
第二天,鹿晓白吃过早餐,叫彩鸢把轮椅推过来,借着她的小肩膀,试着把自己移到轮椅上,然而手脚依旧用不上力,彩鸢既要用身子顶着轮椅不让它滑动,又要撑住她的身子,两人努力半天,宣告失败。
“小姐你等等,我去叫彩鸶她们。”
“算了。”鹿晓白摆摆手,她的手脚一用力就痛,无法着地,就算被她们七手八脚的挪到轮椅上,恐怕会弄到伤口。只得靠在床栏上,床边摊着一本古书。彩鸢则轻按着她的双腿,不时帮她翻翻书页,静等元子攸下朝回来。
心绪乱纷纷的,想着自己这样瞒着太妃躲在这里养伤,到底妥,还是不妥?除了元子正,还有谁知道她在这里?今天有没有人来看望她,比如鹿麟,当然还有小胖墩鹿长鸣;比如元子讷,那个温润如玉令人如沐春风的美男子;比如元颢那个妖孽,他怎么会白白放过这个堂皇的理由不来看她?
再比如……萧烈,元子攸说,这次她能出狱,多亏他说服萧凯自首。如此说来,他已经知道她不是凶手了,两人之间不再有嫌隙,那么,他会来看她吗?
还有“醉茗轩”那帮美女呢?唉,她发现自己在外野惯了,这才宅了几天,就浑身不自在,老想着找人来耍遂皮功夫。
盼的人没来,司茗却来了,这下不止要要遂皮功夫,还要斗一斗心性。她一来就问:“子攸不在这里?”“上朝去了呀!”鹿晓白瞟了她一眼,继续看古书,“可能被皇上留下来了!”“他官都没了,还上什么朝啊?”司茗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