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触感及手指轻抚带来的麻痒令她全身一颤,脚不由自主地缩回来,元子攸马上问道:“疼么?”微偏着脸望向她,眸中的关切一览无遗。
他今天穿着水青色的便服,墨发随意束在脑后,左鬓散落一绺发丝,正因他向右侧着脸而垂落至下颌,遮住他一半眼眸,平添几许闲散与慵懒。那样的慵懒,透着一份莫名的性感。
她红着脸轻轻摇头,刚才的一丝意气也在不知不觉中消失殆尽。面对这样的他,她总是生不起气来,只有暗自叹气。
“这药膏好!二哥可真……”元子攸没有说下去,麻利地用干净的纱布重新把她的手脚包起来,此次无须重重包裹,只薄薄两层布,再也不显臃肿。见她一脸恹恹,元子攸想了想,问:“小小,柔儿的调药要诀到底说了些什么?”
鹿晓白没想到他突然会问起这个,想了想道:“就是讲些先皇和她与常顺的事。怎么了?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元子攸摇头,沉吟片刻道:“那天我去了瑶光寺,慈净大师似乎对当年的事情没什么印象。她连我刚出生一天就被抱入宫这件事,都不知道。但她说,高皇后的确是在瑶光寺出家,法号慈义。后来……”说到这里他俊眉紧拧,压低声音道,“七年前,太后去了一趟瑶光寺,当天慈义就服毒自尽了。”
“服毒自尽?”鹿晓白吃惊地抬眸看他,“怎么可能?要死早死了,何必在出家几年后才死?”
“我也觉得奇怪。或许,不是自尽……”元子攸的眉头拧得更深,想起几个月前娘亲带他们去瑶光寺请慈净作法驱邪,他与小小闯入一座荒废的院落,临走时猛一转头,他似乎看见一个女人倒在地上,流了一滩黑血。当时他还被惊得摔一跤。难道,那不是幻像,而是他的某段记忆?
“小小,你还记得上次在瑶光寺看到的那一座荒废的院子吗?”元子攸话中陡增的神秘意味令鹿晓白头皮猛地一炸,她脑海中霎时出现一处阴森诡秘的院子,那把铜绿斑驳的大锁锁住的,不仅仅是一所院子吧?
“慈净说,那处院落正是慈义生前的住处。慈义……”额角微微发痛,元子攸揉了揉太阳穴,脑中的某些影像越来越繁杂,却依然模糊一片,他闭眸沉着嗓子道,“慈义就是在那房里自尽的。”
鹿晓白想到柔儿的“被自杀”,不由得冷笑道:“自尽?我看是灭口吧?”
元子攸猛地睁眸看向她,灭口?他怎么从来没往这方面想?父王因知道高皇后的秘密而被灭口,高皇后又是什么原因被灭口呢?
难道说,最终掌握这秘密的人是太后?父王的死因,与高皇后的死因,是否相同?元子攸感觉头痛得更厉害了,用力拍着两边额角,双眉几乎拧成一线。
鹿晓白担忧地看着他,想起上次在北宫,柔儿说了有关高皇后的事,他也是这副状况。刚想问他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外面传来了吵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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