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元子攸的笑声,鹿晓白只觉得内心一阵不适,竟有一种不想进去的恹感。
她被他从牢里接回来时,应该一直昏迷着,所以他才可以把一切瞒得密不透风。难怪他连自己被免职一事也讳莫如深,估计是怕她一问,会顺带把萧烈的事也牵扯出来。
可是,牵扯出来又如何?难道怕她感动之余以身相许?也太搞笑了!难道在他心目中她是如此随便之人,左元颢右萧烈来者不拒?但愿她是小人之心,但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出他有何必要这样做。
一见她们出现,元子攸立刻走出来,要推鹿晓白上台阶。她身子一僵,低声道:“不用,彩鸢就行了。”
他低笑道:“彩鸢有她要做的事,怎么,不怕累坏她了?”
看着正弯腰铺滑板的彩鸢,她没再出声。时已黄昏,元子攸留几人用晚膳,他们也不推辞,于是又一番觥筹交错高谈阔论,也少不了吟哦唱对,比之中午时,气氛热烈许多,鹿晓白却兴致不高,但为了不被发觉,只得强颜欢笑。
至宴罢歌歇,已是戌时,寒星高挂,弦月凝光,四下皆寂,唯闻风息。
送走几人,元子攸推着鹿晓白回思归院,喝了些小酒的他显得话特别多,一路上说个不停,鹿晓白沉默地听着,只在他问话时才简单地“嗯”或摇头点头。当回到厢房,他要帮她换药时,她以时间太晚中午没休息想早点睡为由拒绝了。
元子攸探究地望着她,她平静地与他对视,并挤出一个浅笑让他相信她心情如常。他也笑了笑,把她抱到**上,彩鸢忙去准备热水给小姐梳洗。
听着后面脚步声走远,元子攸俯下身去寻索她的朱唇,她忙一偏头避过,又被他扳了过来,脑袋被紧紧扣住,头一低唇便落下。她忙把自身的嘴唇含在嘴里并紧紧闭住,触碰到一排硬肉的他停下来,微睁的双眸中蓄着迷离的红光,哑声问道:“怎么了?”
“满嘴的酒味……”
见他有些尴尬地坐直身子,她松了一口大气。酒味,这真是个绝好的理由。她很庆幸他今天喝了酒,不然真找不出更好的理由。她不想让他看出自己情绪异样,那样一来他就会问个不停,而她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事情已过去了,没必要再翻老帐。何况对方是萧烈,他一直看不顺眼的人。如果她为此事去质问他,只会让他对萧烈更反感而已。
彩鸢端来了热水,鹿晓白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我要擦身子了,你回去!”同样疲倦的元子攸没过多纠缠,叮嘱了几句便走了。
然而虽极力掩饰,情绪的变化还是瞒不过极亲近的人。
翌日,元子攸比平时来得迟了些,估计是头天也累乏了,而只需睡一个好觉,第二天照样容光焕发。相较之下,鹿晓白的形容便显得苍白许多。
“怎么,小小昨晚没睡好?”元子攸一来便蹲在**边,扶住她双肩细究着她脸色。鹿晓白略作迟疑,便点点头。承认没睡好,并无不可。
元子攸眉头微蹙,抚上她的脸,似是问她,又似是自语道:“昨天累了一天,晚上该更好入睡才对,怎么反而没睡好?”她轻淡一笑,垂睑不语。
“待会儿用过午膳,就好好补一觉!现在先给你换药!”他说着站起来,要把她抱到轮椅上,她手一拦,轻笑道,“我想试着自己坐过去。你扶着我就行。”
元子攸定在原地,望向她的灰紫眸瞳中划过一丝疑惑,他慢慢坐到**边,捧过她的脸让她正对着他,疑中带慌的眸光在她脸上逡巡良久,柔声问道:“昨天,她们跟你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