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为什么不在当天告诉她?要她这么久以来胡乱猜测,很烧脑的好吗?“为什么不早跟我说?”见他迟迟不答,她又问道。【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
元子攸伸手弹掉落在她帽子上的薄雪,轻叹了口气道:“怕吓到你。”
鹿晓白切了一声道:“那萧烈的事,我以为你是故意瞒着不说,你要是早说了,我就不会误会你了嘛!”
“没关系,小小,只要你开心就好。”有什么比让她开心更重要的事呢?那样的怪事也许仅此一次,以后都不会再发生,何必让她在往后的日子里都惶惑不安?
他以为瞒着她那些事,可以避免她恐惧,然而她并不开心。要知道,怀疑一个人、尤其是怀疑喜欢的人,那种体验并不愉快,而是很痛苦。假如他早跟她说,她是出了这么个状况,以致忘了他说过的话,那么她怎会为了萧烈甚至元颢的事而闷闷不乐对他冷淡,从而浪费掉两人的美好时光?
依他这样的思维,是不是以后碰到什么不好的事,他一样会瞒着她?他难道不明白,矛盾都是这么来的?想到此处她倍感郁闷,闷声道:“以后,我希望你有什么事都跟我说清楚,免得猜来猜去的,很累。”
以后?她说以后!元子攸心中一喜,乐滋滋地应道:“好!以后什么都跟你说,不瞒了!其实……”
鹿晓白狐疑地回望着他挂满笑意的俊脸,不明白他这突然的喜悦从何而来,看了一会儿,又转过头去,盯着前方的路,等着他后面的话。“其实”是个转折词,可以由喜转悲,由好变坏。她有些好奇,也有些忐忑,但愿,他不会再爆出惊人的话来。
轮椅转上一条平坦的青砖小路,路的两边原本是低矮的青草,因冬天的到来而一片衰败,此刻被白雪覆盖着,孕育着生机,只等来年春风一度便焕发新绿。小路的积雪被扫到两旁,堆出高高低低的雪团,从此间走过,有如走在云端。
路的尽头是一个拱门,拱门上延伸着并不宽敞的瓦檐,但已足够遮挡落雪。元子攸在拱门下汀脚步,轻拍着落满她身上的雪粒,又拍掉自己身上的,才蹲到她面前,斟酌着道:“那天在马车内,我确实跟你说起萧烈的事,但只说他已办好一切手续你可以回家,还没来得及说他大闹刑部大牢的事,就发现你不对劲。”
“所以,你实际上还是没有说清楚的,对吗?”鹿晓白不禁暗叹,转折词的杀伤力果然不可小觑,原来,不是她忘了他说的话,而是他根本没说完全。不过,她情绪并没有多少波动,而是平静地望着他。其实,他完全可以不必这样说,就让她当做是他当时已经说出而她忘了而已。唉,这人,不该瞒的事死死瞒着,不该坦白的却又老实交待,该怎么说你好呢小攸攸?
元子攸摇摇头道:“你当时那副情形,就算说了你也不明白。你恢复过来之后,我想着让这事早点过去,所以没再提起。”
她没再说什么,这事,算是翻篇了,但她心里隐隐不安,万一再来个什么刺激,把那个次人格给激出来,怎么办?
“小小,你还怪我吗?”元子攸定定地看着她,轻声问道。她摇了摇头,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因为萧烈的事?”
“我问过她们。那天你和她们几个从思归院来到正院,脸色很不好,虽然你掩饰得很好,但我还是一眼看出,你像是哭过。第二天我就去找她们问了。”元子攸说到这里,伸手轻轻抚上她冰凉的脸,灰紫眸瞳里满是疼惜,“小小,以后心里不痛快就告诉我,打我骂我都行,就是别闷在心里,偷偷地哭,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