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神经马上又紧绷起来,只见那车帘被挑开,披着黑斗篷的赤那出现在踏板上,她的心马上揪了一下,这家伙,怎么还跑出来?赶紧调头跑啦!虽说她不清楚城门内发生了什么,但第六感告诉她,应该与赤那有关!
她紧张万分,回头看看城内,又看看赤那。赤那也在望着城门方向,相隔那么远,她只能看到一具黑色的身躯如柱般杵立着。蓝天高远,暖阳倾泻,宽大的斗篷鼓满了风,在他身后忽上忽下地翻飞,仿佛那高大的身躯长着一对翅膀,如远古的灵兽,正欲御风而起追寻它的主人。
她根本看不清那宽大帽子下的五官,更无法从他的表情判断他此刻的想法,却无比清晰地感觉到两道清冷深邃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他,在看我吗?鹿晓白忽想,习武的人会有超常的视力,也许他能看清我的表情吧?
于是她朝他摇头摆手,用唇语催他快走!快走!他却不为所动,依然远眺前方。看来是她想得太美好了,这么远的距离,他怎么可能看得清她的唇语?
但她还是忍不住一次次催促,终于在她加上跺脚的动作之后,他头一低,似乎是在向她致意,然后缩回车内,慢慢的,马车开始调头,渐渐远去。鹿晓白虚脱般靠在马车背板上,失神地看着彩鸢向她跑来……
回到美容院,她交待彩鸢不用叫她起来吃晚饭,便倒头大睡,连日的紧张情绪一旦松懈,整个人便如散了架般再也拼不起来,这一睡,直睡到天昏地暗,隔壁在叮叮当当乒乒乓乓地敲敲打打,也无法把她吵醒。
醒来时已近亥时,起来泡了个澡,吃了稀饭配几样清淡小菜,问了泥鳅奚大娘她们今天有没有什么事发生、什么人过来。他们说中午她走后,四少爷带了几个陌生人过来,对着店铺及后院指指点点比比划划,不久便走了。
元子正?他想干吗?无人知道。她也懒得费神去猜,在屋里来回走了几趟,便又睡下。这一次,是被隔壁的敲打声吵醒的。
天已大亮,太阳高照,鹿晓白望着透进薄光的纱窗,只觉得无尽的空虚向她袭来,整个人如被抽筋剔骨般,再也没有起身的动力。只想就这样一直躺着,最好能再沉睡不醒,直至元子攸回来。
以往,就算在与元子攸闹到最僵的时候,心底还是存着希望的。只要她愿意,总有办法见到他。而今,她毫无办法!毫无办法!想见而见不着的绝望,如一张带着倒刺的大网把她罩住,带来噬骨的痛,她越是挣扎,那网收得越紧。
她觉得自己就像个被**坏的孩子,再也离不开他。以前看言情片,总觉得恋人间的对话是那么肉麻,什么我是鱼儿你是水,你是风儿我是沙……而当她身处其中,才明白,那些话其实就是恋人们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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