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鹿晓白答应着,看着他走远,这才关了门,慢慢走回绣墩旁坐下,看着闭目养神的太妃,心中隐隐不安,太妃连元子正都要打发走,是不是她觉得自己病入膏肓不久于世,却不忍心让儿女知情,所以请她这个外人来问诊?
她踌躇片刻问道:“太妃,您是不是有话要讲?”
太妃睁开眼睛,眼底有一丝犹豫,刚想说什么,忽然猛咳起来,咳得眼布红丝满脸通红,鹿晓白忙扶着她坐直,轻轻抚摩着她的心口,心中的不安越发加深。太妃深吸了口气道:“晓白,娘对不起你……”
娘!太妃居然自称娘!鹿晓白吃惊地呆望着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要么就是太妃的口误。这么一想,她神色恢复如常,问太妃要不要喝水。太妃摆摆手,又深吸一口气以压制喉间的痒意,道:“晓白,你是个好姑娘……咳!咳!是娘不好,娘糊涂!”
“太妃?您……”鹿晓白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而太妃也并非口误,她疑惑了,刚要问,却又被太妃打断nAd2(
“娘罔顾你和子攸之间的感情,一心只想让凤雅进门。如今,事生变故,子攸不知几时才能回来,而凤雅尚未服完母丧,娘等不及了,娘求你……”说到这里她又咳了几声,拉过鹿晓白双手紧紧攥住。
鹿晓白已震惊得无法言语,整个人如坠云里雾里,太妃想表达什么?几次要问,都被她截住,“不要计较娘的过失,好吗?马上去找子攸,你,你们,赶紧成亲……不,成亲也只怕来不及,过了这个年,子攸就十九了,这事不能再拖了……”
说到这里太妃撩开床屏后的纱帐,原来后面放着一只矮柜,示意鹿晓白帮她打开柜门,拿出一只丹漆檀木盒。鹿晓白越发惊奇,但也没问什么,只是照做。
太妃打开木盒,鹿晓白放眼一看,只见里面放着一封信,太妃把信拿起来,盒子垫底的明黄软绸上有序排放着一些物什,其中有两片竹签,她刚想看仔细些,太妃却很快把盒子盖上锁好。又趴在床屏从柜子里翻找着什么,这么一折腾又剧烈咳嗽起来。
鹿晓白忙问要找什么,她说是一块靛蓝方巾,鹿晓白很快便把方巾翻找出来,在太妃的授意下铺在床上,把盒子及那封信一起放于其上,细细包好扎紧,然后看着太妃。太妃却把包裹提起来递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鹿晓白已经由震惊好奇转换为深深的不安,太妃的举动,完全就是在托付什么,难道,她真的……她不敢往下想,刚才太妃讲的话她还没明白,此刻又多了这么个东西,她感觉脑子不会运转了。
太妃闭眸沉吟半晌,才道:“这包裹你拿回去……咳咳!这里面的信是娘写给了尘大师的,拜托他的一些事。咳!等娘……咳咳!咳咳!”
“您别说了,歇一会儿!”鹿晓白扶着她坐下,背靠着床屏,抚着她心口,道,“要不,过两天等您好转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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