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说的是真的,他不知道自己昏迷多少天了,但是身体一点也不见消瘦,反观云韵儿却是一脸的憔悴,该凹凸有致的地方也都少了一丝魅力,让他怎么会注意不到。
“我昏迷了多久?”
看着云韵儿摆弄身上的麻衣,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楚墨不由地问道,听到他的问题,云韵儿转过头来,想也不想地说道:“应该有半个月了吧。”
“那你从半个月前就一直照顾摔成残废的我,你为什么摔下来一点事情都没有?”
奇怪的视线注视着眼前的少女,楚墨想不通,既然他摔下来全身经脉都断裂,为什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能毫发无伤,他从神农顶上摔下来的记忆也都没有了,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只能问当事人。
闻言,云韵儿忽地脸色一僵,有点不自然,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并没有告诉楚墨什么,而是把那碗汤水递到楚墨嘴边,让他全部喝光后便出去了,躺在木床上的楚墨看着云韵儿离去的背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要是能稍微动点真元就好了,也不至于像个残废一样整天躺在床上。
不管云韵儿是怎么活下来的,总之活下来就好,如果云韵儿活不了,那也不会有人照顾昏迷的自己半个月,想必这半个月内自己要么是被野狼叼走填饱肚子,要么就是活活的被饿死,他不该去问那么多。
临到夜幕降临,云韵儿才去而复返,身上的背篓多了几种植物和一些活物,楚墨看着去去出出应该是在做饭的云韵儿,有点不知所措,自己一个大男人让一个女人照顾,他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只是即使自己想帮什么,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半个小时后,云韵儿端着一个陶瓷碗进来,走到楚墨面前,碗里是一块红薯,看起来黄灿灿的,楚墨确实是饿了,只是看到云韵儿像喂婴儿一样把红薯喂给自己,他就想到了白天的情形,顿时张开的嘴巴又闭上,对着云韵儿说道:“把整块都放在我嘴上,不要一点一点的喂我,麻烦。”
“你不怕撑死吗?”
虽然这么说,但是云韵儿还是把拳头大小的红薯全都放到了楚墨的嘴里,后者还没来得及感受红薯的热度,便忽地将之吞咽下肚,看的云韵儿渍渍称奇,看了几次楚墨的喉咙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放下心来。
“喝点水吧。”
把一碗水放在楚墨的嘴边,云韵儿没等楚墨反应过来,便是扒开他的嘴唇,将一碗水灌了进去,楚墨瞪大了眼睛,连连咳嗽,没好气地说道;“你这是照顾人吗,投食都比你温柔的多了。”
“像你这样抱怨的病人,早晚要病死。”
云韵儿不理睬楚墨,拿着两个陶瓷碗就要走出去,忽地听到楚墨的声音传来,“白天喝的那碗汤能不能再做点给我喝,对我伤势有帮助。”
脚步微微一滞,随即快速的出去,楚墨没有注意到云韵儿脸上的一抹犹豫,只听到了那一声“可以”。
没过多久,楚墨如愿以偿地喝到了那碗汤水,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制成的,但是出奇的是能让自己浑身的经脉出现温暖,似乎在温养他的经脉,除此之外,更让他欣喜若狂的是,自己的真元似乎也能若有若无地感受到了,他心里有股直觉,只要自己再多喝点这种汤水,自己一定能调动真元,继而恢复行动能力。
看着把碗端走的云韵儿,楚墨似乎觉得刚刚进来的云韵儿脸色又苍白了一分,他皱着眉头想着什么,直到云韵儿走进来把门关了,看样子是准备休息了。
“你干嘛坐在桌子旁?”
这间木屋不知道是谁建造在这个地方,空间不算大,也不算小,该有的家具都有了,那张放在正中间的木桌也显得十分的宽大,云韵儿趴到桌子旁就是一副要入睡的模样,楚墨立即不满的出声道。
木桌始终是木桌,并不是用来休息睡觉的,楚墨看着似乎不想理睬自己,便把头埋在木桌上的云韵儿,嗓子忽地扯开喊道:“云韵儿,别想睡着,那里不是给你睡觉的。”
“那我睡哪里?”
云韵儿有气无力的声音传到楚墨的耳中,他语气一窒,看了看很是疲惫的少女,想了想,忍受着痛苦艰难地微微挪动了一下身躯,“睡在床上吧,这张床我一个人睡着浪费,你放心,我一个残废的人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回过头来看了楚墨一眼,云韵儿直视着楚墨的眼睛,展颜一笑,站起来走到床边,躺在木床上,只不过是背对着楚墨,两人之间忽地安静了下来。
楚墨这么近距离看着云韵儿的曲线,心里确认她肯定瘦了十几斤,想到这个,他忽地叹了一口气,心里有种犯堵的感觉,有些事情,他能猜到。
夜是那么幽静,木床上的两人气息匀长,似乎都是沉沉地入睡了,直到一个声音响起,“楚墨,你来神农架是为了什么?”
“找人,很多人,妹妹、香舞还有朋友。”
听到楚墨的回答,云韵儿一双美丽的眼眸在黑夜中看不清色彩,开口问道:“花总经理怎么在这个地方?你的女朋友还需要你自己来找吗?”
楚墨躺在木床上,感受着身边佳人传来的体香,闭上眼睛,缓缓开口,“香舞是我的道侣,不是女朋友。”
“嗯?”
听到这个新奇的词汇,云韵儿转过身,嘴唇微张,“道侣是什么?”
“道侣就是修炼者大道一生的伴侣,道不成,侣不散,道若成,侣终生。”
“呵呵,有点深奥,你就是修炼者吧,看你那天锅碗瓢盆一气往外砸,把那个怪物砸的不敢吭声。”
云韵儿的话让楚墨眉头一皱,反驳道:“那不是锅碗瓢盆,是丹炉,是一种很厉害的东西,说了你也不懂。”
“是啊,我不懂,我到现在还不懂为什么父亲去那个什么武地见母亲不带我去,我也不懂为什么外面那么多人可以毫不犹豫地污蔑我,我更不懂白天有人要下来救我们两人的时候我为什么没有回应他们的呼叫声……”
楚墨转头看着一旁似乎在抽泣的云韵儿,久久无言,原来今天白天有人下来搜救他们两个人吗,楚墨并不怪云韵儿不去回应,换做是他也不会做回应,自己只要把伤养好,想怎么走就是怎么走。
“云韵儿,云叔叔这么做是有他的原因的,武地是个复杂的地方,你进去只会受到伤害,你父亲是为了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