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是那样的自以为是,总觉得离开之后成全他们,她很大方得体,可是从来没有想到过,原来这种所谓的大方得体是建立在自己撕心裂肺的痛苦之上。
蒋文宇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健身房里出来,他站在沙发背后把一切清清楚楚地看进眼里。
女孩拿着手机的小手开始无意识的擅抖,巴掌大的小脸早已一片苍白无血,紧接着,清亮的眼眸底升起一屋薄薄的水雾。
尤其是看到小宝被聂初微亲吻的时候,聂初简感觉自己的心里重重一震,好像自己什么珍贵得举世无双的东西,被偷走了!
“别看了!”
蒋文宇走过来把她手里的电话夺过去挂断,扔桌子上,然后把拉起她:“想哭就哭,大不了我借个肩膀给你靠。”
聂初简已从心碎中回过神来,她的眼里还含着泪水,可却笑着说:“神经病,我干嘛要哭,小宝终于和他的亲麻麻和解,凌司南也接受了聂梦微,他们一家三口整整齐齐,这不是我一直希望的吗?这样对小宝才好,我高兴都来不及。”
蒋文宇视线如炬地锁着她,明明很伤心,却又假装要坚强,他火大地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少废话。”
贴到那身滚烫的肌肉时,聂初简闭了闭眼睛,一秒钟。
她要感谢蒋大少给她一秒钟的依偎。
因为这短短的一秒钟里,她在心脏里挖了个洞,把一切伤心埋进去。
下一秒,她就从他怀里挣扎出来:“边去,浑身是汗臭死了!”
蒋文宇说:“死丫头,你个不知好歹的……”
叮咚!
门铃在这时候响起来。
聂初简立刻笑着说:“妈妈回来啦!”
话完就扭头跑出去开前花园的大门。
蒋文宇怔怔站在原地吼:“你真没事?”
聂初简背朝着他挥挥手:“毛事没有。”
他的脸色却依然紧绷着,看了一会那个纤细的背影,转身上楼去了。
……
聂初简刚拉开大门,一个身影就跌撞进来。
“妈妈……”
好大的酒味。
“初简,简简,呵呵,我今天开心,真开心!”
聂初简懵圈地看了看大门外,什么人都没有,有一辆车子的尾灯一闪拐弯不见了。
什么人送回来的?
她扶着妈妈,空出手关好门,发现她连走路都艰难,便蹲下去直接把她背起来,麻溜地一路小跑,进了大厅上楼,背回妈妈的卧室把她放在床上。
云柳慧一直在说胡话:“我高兴……高兴……”
“是,你高兴,你的老朋友们真会哄人,把我这个极少喝酒的妈给灌醉,欺负人嘛这不是,下次去记得叫我啊,或者叫叶子,叶子能把她们全喝趴下。”
聂初简帮妈妈脱鞋子,一边哄小孩子似的跟她打趣。
然后又跑进卫生间里把垃圾桶拿出来,再拧一把毛巾帮妈妈擦脸。
手捏着毛巾伸到脸上的时候才迟疑地顿了一下……
咦,妈妈今天居然化妆了。
紧接着才留意到,妈妈穿的这身旗袍,她以前只在小旧街上,哪位街坊邻居家有喜事的时候才会穿一穿,平时从来没有见她穿出去过。
穿旗袍不算,还穿了高跟鞋,还梳了发髻。
一切,太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