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锦道,“你见过那唐如蝶后,要是觉得她可以,再问问忠儿的意思吧。毕竟是他娶妻。”
顿了顿,燕锦加了一句,“忠儿向来是个孝顺懂事的孩子。婚姻大事,讲究的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想必你我都同意了,忠儿也不会反对。”
提起燕建忠,洛歆妍的眼底隐隐闪过担忧,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洛歆妍如果单独召见唐如蝶一个孤女,那就显得太刻意了,因此她召见的是寿庆长公主。
只是洛歆妍派去寿庆长公主府的太监状似无意地说了一句,说寿庆长公主府来了一个极水灵聪慧的姑娘,洛歆妍想见一见。
闻弦歌而知雅意,太监只是那么一说,寿庆长公主这个人精便明白了。
寿庆长公主将唐如蝶喊进来,让她好生准备准备,说太子妃明日要见她。
唐如蝶震惊了,“太子妃见我做什么?”
唐如蝶真心不懂,她跟太子妃可是什么交集也没有啊,太子妃知道她是哪个牌面上的人?
寿庆长公主得意道,“太子妃召见的是本公主,不过太子妃也说起了你,想必是对你有些好奇吧。”
唐如蝶明白了,她就是个顺带的。
“你明日进宫,记得多讨好太子妃。要是有太子妃当你的靠山,以后你在荣儿身边的地位就更稳了。就算唐心是正室夫人,也欺负不了你。”
唐如蝶低头,害羞一笑,这笑的角度十分完美,正好能让寿庆长公主看个正着。
唐如蝶面上在笑,心里却在吐槽,太子妃跟唐夫人可是好友,唐心可是唐夫人的亲小姑子。太子妃要帮也是帮唐心,哪里会帮她。
唐如蝶心里吐槽着,同时很确定一件事,那就是寿庆长公主的脑子怕是不太好使。
唐如蝶本就是个去陪衬的,压根儿就没想好好准备什么,第二日只是穿了一件淡青色绣折纸花褙子,头上也只是戴了几朵简雅的绒花,显得整个人更加的清丽素雅。
相较于唐如蝶的素雅,寿庆长公主还是延续了以往的风格,那就是打扮得要多富贵就有多富贵。
寿庆长公主见唐如蝶打扮成这般寒酸,不悦道,“你这打扮得也太简单了。”
唐如蝶害羞一笑,“长公主才是太子妃的客人,我只是陪着长公主去的,何必打扮得多精致漂亮呢?”
寿庆长公主还是不满意,但是眼看着差不多到进宫的时间了,也不能再让唐如蝶去好生打扮,只能道,“记得进宫后,嘴巴甜点,多讨太子妃的欢心。”
寿庆长公主和唐如蝶进了东宫。
洛歆妍虽然同寿庆长公主说着话,但是眼睛时不时看向唐如蝶。
洛歆妍对唐如蝶的第一印象不错,打扮得很干净,尤其有寿庆长公主在一旁做比较的时候。
唐如蝶瞧着也挺文静秀气,是个不错的姑娘。
“这是姑姑府里的姑娘吧,听说姓唐?好一个灵气的姑娘啊,叫什么?”洛歆妍将话题引到唐如蝶的身上。
寿庆长公主立即开始介绍唐如蝶,“这是如蝶,真不是我自夸啊。如蝶真是个好姑娘,跟我的女儿也没什么差,瞧着就让人心疼。”
洛歆妍读者唐如蝶招手,“如蝶是吧,来本宫这儿。让本宫好好看看。”
唐如蝶顺从地来到洛歆妍面前。
洛歆妍拉过唐如蝶的手好生打量了一番,问唐如蝶读过书没有,在家有没有学过管家理事。
唐如蝶心里有些奇怪,太子妃问她这些做什么,但她还是一一回答了,“小女在家中是读过书的。《女戒》和《女则》都读过,四书五经也粗学了一点。至于掌家理事,在小女八岁时,姑姑就教了,十二岁时,便帮姑姑一起管家理事了。”
洛歆妍惊讶道,“你读过四书五经?”
唐如蝶轻轻点头,“读过,不过只是粗通罢了。”唐如蝶自认说的是实话,跟那些要参加科举的学子比起来,她的四书五经只是粗通。
洛歆妍问了一些关于四书五经的问题,唐如蝶全都答上了。
“是个聪慧剔透的姑娘。”洛歆妍对唐如蝶的印象更好了。
唐如蝶是寿庆长公主带进来的,现在唐如蝶被夸,寿庆长公主也觉得面上有光,跟着附和道,“可不是好姑娘啊。这样的好姑娘谁不喜欢。”
洛歆妍拿出一对玉镯,送给唐如蝶当见面礼。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接着,洛歆妍又跟寿庆长公主说起话来。
主要就是寿庆长公主在一旁奉承洛歆妍。
最后还是洛歆妍听腻了,这才吩咐人送寿庆长公主离开。
晚上,燕锦来到洛歆妍的院子,问起唐如蝶。
洛歆妍夸赞道,“是个好姑娘,懂事明理,而且还读过四书五经。最难得的是,是个眼神清正,也没有因为读书读成个书呆子。管家理事也都是好手,不曾过分夸耀自己。”
燕锦既然起了想让唐如蝶当儿媳妇的心,自然是派人查过她的,对唐如蝶在尚家时就跟着管家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
也就是查到的唐如蝶的事,哪哪儿都不错,燕锦才会动心。
燕锦挑挑眉,“那姑娘看来真的不错啊。你才见过那姑娘一面,就满口称赞,看来她果然是很不错。你跟忠儿说下这事吧。要是忠儿那也不反对,孤就去找父皇说这婚事。”
洛歆妍笑着点头。
翌日,洛歆妍在燕建忠来请安时,将人留下了。
洛歆妍将屋内伺候的人都打发下去,只留下他们母子二人。
洛歆妍眼神复杂地盯着眼前的燕建忠,只见燕建忠才穿着一件玄色圆领竹纹锦袍,虽然只有十五岁,但是身姿挺拔,面容俊朗。
瞧着燕建忠,洛歆妍颇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叹。
燕建忠被洛歆妍打量地心里有些奇怪,不禁道,“母妃怎么了?如此盯着儿子做什么?”
洛歆妍收回复杂的眼神,笑着道,“母妃是看忠儿长大了。时间过得可真是快啊,我还记得忠儿你刚生下来时的样子,那么小小的一点,现在都长得那么大了。”
洛歆妍说着,叹了口气,似是在感叹时光流逝,又是在叹息岁月无情,“忠儿你年纪也不小了。你应该知道你父王还有我,早就开始给你相看人家了。”
提起自己的婚事,燕建忠沉默下来,漆黑的瞳孔里满是复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