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后,考虑了一整天,我决定先去把这事儿搞清楚,到底是不是个阴谋,如果查证了,这的确是个阴谋,那我再想办法,悄悄告诉孟总,这样既能挽救孟总和小张,又能保全自己,岂不是两全其美。
打定了主义,下班以后,我给孟听云打了一个电话,孟听云听闻我要小张的电话,十分诧异,“你要他电话干嘛?”
“有点小事。”
“你和他能有什么事儿?”她好奇的问道。
“他这不是失业了嘛,我想安慰安慰他。”我说道。
“没看出来,你还这么有同情心。”
“那当然,人家都叫我小焦裕禄。”
“焦裕禄是谁?”
“……再见。”
挂了电话,我按孟听云发过来的电话,给小张打了过去。
小张听出是我,显得有些意外,听得出来,他的情绪很不好,我说要请他吃饭,他更加意外,但还是答应了。
晚上我找了家烧烤摊,等他过来,小张来了以后,什么也不吃,光喝酒。我拦也拦不住,只能任他喝了,心情不好,其实喝酒确实能缓解一点。
喝了一会儿,大概喝的差不多了,他开始哭,一面哭一面诉说他的难,告诉我,在工作上,陈露时常刁难于他,平日里受气不少,他家境困难,母亲早年改嫁,只有一个卧病在床的老父亲,还有一个正在上学的妹妹,需要这份工作养家,所以只能忍气吞声。
“其实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如果我离开长海,也能找到别的工作,就不用受那些闲气,我是舍不得孟总,你不知道,孟总那人特别好,对我,对身边的人,都特别好,他知道我的情况,不光给我多开工资,还时常以各种名义给我钱……所以……我觉得我特别对不起孟总……”
说着说着他的眼泪就掉下来了,看到一个男人失声痛哭,我实在心里很不好受,但又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这事儿孟总怎么说?”
“虽然孟总对我说没关系,让我不要有心理负担,可我哪儿还有脸再继续给他开车。”小张哭道。
我暗暗对孟总的为人感到钦佩。
“小张,你先别哭,我问你几个问题。”我说道。
“你问吧。”他擦了下眼泪说道。
“第一个是技术性的,我不太懂,我想你应该驾轻就熟,这次车子刹车失灵是什么造成的?”我问道。
他想了一下,说道,“一般情况,原因挺多的,这次是因为液压助力刹车漏油造成的,没有助力就踩不动刹车,造成刹不住车。”
“这种原因很常见吗?”
他摇摇头,说道,“不常见,如果常见的话,那岂不是马路上到处都有危险,造成这种事故的原因,主要是日常养护不足,没有及时发现。”
“你平时不怎么养护吗?”
“怎么可能?”他说道,“我对这车比对我爸爸还好呢,时常都去养护的,检查的很勤。”
“那怎么还会出现这种情况?”
他想了一下,低头叹气,说道,“我倒霉呗,也许是上次回老家那路太颠簸了,可能零件松了,虽然这种几率很小,但谁让我赶上了呢。”
我觉得这是小张太厚道,根本没细想,回孟听云老家的路确实稍微有些颠簸,但绝不至于把零件震松了,我三叔就开一皮卡在农村收农副产品,那路比她老家的路还颠呢,也不见他搞什么养护,从来都没出过什么事儿,更何况是上百万的奥迪车,而且是经常养护的奥迪,这决不可能!
想到这儿,我又问道,“第二个,我想问一下,昨晚上你把车停在哪儿了?”
他回忆了一下,说道,“就在酒店门口的左边,那是酒店给孟总预留的车位,以前孟总在香格里拉办事都停在那儿,你问这个干嘛?”
没错,这更加印证了我的判断,那黑影爬出来的车,就在那个位置。
看来这确实是人为的,并不是什么意外。
“没什么,随便问问。”我说道,“最后,我想问一下,平时陈露是自己开车,还是坐你的车?”
小张想了一下,说道,“有的时候是自己开,有的时候坐我的车,但大部分都是坐我的车,她不爱开车,主要也是想指使我,拿我出气。”
当我所有的疑惑得到答案,这些答案集中到一起的时候,问题就显而易见,我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事儿跟陈露那女人有着很大的关系,最起码,她也是知情者。当这个女人再次浮现在我的脑海里的时候,我竟然感到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