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母亲是最疼我的,可惜啊,这以后姚家的大门我是不敢进来了。”梓锦拿起帕子就抹泪,瞬间泪珠就成串成串的滚落下来,“女儿是做了什么孽,好端端的娘家连个丫头都敢指着我的鼻子不让我进门,我还到也是太太跟老太太跟前长大的,不曾想如今倒是连个丫头都敢作践我了。
“什么?”海氏柳眉一竖,怒道:“胡说!哪个不要命的敢这样做?”
梓锦摸一把泪,幽幽的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那好大哥眼睁睁的看着亲妹子被一个丫头欺负也不肯替我说话,这样的哥哥不要也罢,女儿这就走了。既然这里不欢迎我,我又不是厚脸皮的一定赖在这里。人家说奴婢是太太送给少爷使唤的,便是奴婢犯了什么事情也得由太太发落,五姑奶奶是嫁出去的人了,娘家的事情也管得宽了些。一个丫头也敢对我指手画脚说出这样的话,我好歹也是太太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是皇上亲封的洛怡郡主,如今居然被一个丫头说的没脸,我以后还有什么颜面进这个家门,太太不给我主持公道,以后姚家的门槛我是不敢踏进一步了……”
梓锦连哭带闹一时间书房里就乱成一团,卫明珠忙架着梓锦坐好,急声安慰着,姚长杰刚靠过去就被梓锦一把推开了,梓锦扑在海氏的怀里道:“母亲,哥哥眼里都是那个丫头,若没他撑腰敢这么猖狂?我这个妹子还不如一个丫头,我不活了……”
对着什么人说什么话,下什么菜,对于海氏这样的人,你来软的硬的都不行,因为事情关系到她自己的儿子。而且做婆婆的给自己儿子塞一两个通房天经地义,说到哪里去谁也不能说个错字的。
海氏这个人梓锦最是明白的,与其处置碧墨那事情说到了卫明珠跟姚长杰的头上,倒不如把事情归到碧墨最自己不敬上。如果梓锦是想要替卫明珠说话,处置了这个通房,海氏就会觉得梓锦一颗心偏了,居然帮着卫明珠,以后更不会待见卫明珠了。虽然不至于怨恨自己亲儿子,但是姚长杰夹在婆媳之间也是有些难以自处。
梓锦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所以一出手就没朝着通房这个方向去,直接激怒碧墨。果不其然,碧墨是个心高气傲地丫头,这段日子卫明珠故意示弱不跟碧墨对上,姚长杰故意放纵,又有海氏撑腰这丫头越发的猖狂起来,便是连梓锦也没有放到眼里去。自古来就没有小姑子插手哥嫂房中事情的,碧墨就是咬准了这一点,这才有恃无恐。
梓锦素来就不是一个按照常理出牌的人,因此碧墨的依仗在梓锦看来就根本不算什么。
一开始梓锦也没想明白,但是方才想明白了,感情自己被姚长杰两口子算计了,先是卫明珠跟自己哭诉碧墨如何嚣张,她如何在婆婆跟前隐忍,让梓锦有了恻隐之心。再后来梓锦又亲眼看到了碧墨的行事,再加上姚长杰故意对碧墨态度和软,梓锦一颗心那里还耐得住,这不被两人这么一算计,自己就成了出头的橼子。
再想想姚长杰素来行事稳妥,怎么会纵容一个丫头对正妻不敬?还不是因为有一个时常抽风的亲娘没办法,讲理讲不清,胡闹更不成,感情两口子没办法了就算计到自己身上了。梓锦心里翻了个白眼,得,谁叫她太热心了些。
不过……给我等着,有你们两口好看的!
梓锦心里全想明白了,于是就对着海氏先是诉委屈哭了一通。要说海氏还有个毛病就是见不得自己喜欢的人受委屈,梓锦挺着个大肚子难道愿意耍这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虽然低劣些,架不住对付海氏这样被驴踢过脑子的人就得这样做。所以也只能赔上面子耍一回了,梓锦好多年不这样做了,没想到技艺还没生疏,说哭就能哭,不错不错。
而且梓锦知道还是母子的心结,因此一张口就先说姚长杰是护着碧墨的,先让海氏心里明白儿子还是她的,没被儿媳妇拐跑,让海氏心里舒服了,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果然,海氏听到梓锦的话看着姚长杰的眼神温和了些,拍着梓锦的肩膀说道:“胡说,你大哥有多疼你你不知道?”
梓锦继续我在海氏怀里,扭扭身子咬着牙说道:“母亲不用替大哥哥说话,你看看他办的事?让一个丫头踩到我脸上来,这以后要是传出去,我回了娘家连娘家的丫头都敢对我不敬,以后在婆家我可怎么立足?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古来就有定数的,大哥哥纵容丫头对我不敬就是不该。母亲不替我出口气,我以后怎么回这个家?”
海氏的脸格外的扭曲,瞧着碧墨又看看儿子,心里也纠结了。你说碧墨这个死丫头冲撞谁不好,偏生冲撞了梓锦这个魔星。本想要把事情压下去,又看着梓锦哭的哽哽咽咽好不委屈,心里又觉得着实有些心疼。不忍心看着儿子女儿因为一个丫头生分了,但是这个丫头又是自己给儿子的,儿子看重自己给的丫头当娘的自然开心,偏生自己给的丫头又惹恼了女儿,海氏一颗心啊翻来覆去的在油锅上煎,儿子顺了她的心思,对自己送来的丫头高看一眼,她很开心,总归她这个娘在儿子心里还是比他媳妇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