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繁被梓锦捉弄的次数多了,又在梓锦手下吃过几次亏,每次提起梓锦叶繁的脸色总是臭臭的。男人斗不过女人,这是一件多没面子又十分悲哀的事情,尤其是他对头的老婆就格外的郁闷了,就差没有找个墙角画圈圈去诅咒了。
女人太聪明,总是让男人心里不太舒服,叶锦觉得姚梓锦就是太聪明了,这内院的势力分布上倒是比她还没嫁进来的时候更复杂了,这女人素来就有本事闹得天下/大乱还一副她最无辜的样子。
想到这里看着叶繁说道:“咱们过去看看,能让老三把她带到外书房,一定是有什么大事情了。”
“又没送信让我们过去,做什么巴巴的赶过去,不去!”叶繁哼道,男人上赶着女人,还要不要活了。
“他们这样一路声势浩大的走过来,就是在给我们递消息可以过去串门。要是他们夫妻两个说悄悄话至于这样大张旗鼓的来这里?”叶锦在屏风后面换了衣衫,然后出来拽着叶繁就往外走,神色却凝重起来,正好他也有事情跟叶溟轩说。
叶锦松开手,拍了一下,然后才徐徐说道:“你当我愿意这样?”
叶繁十分懊恼的整理衣衫,嘟囔道:“去就去,有什么大不了的?”
叶繁整理整理衣裳,满脸的憋闷,十分不满的说道:“大哥,你怎么跟老三越走越近了,我贼讨厌他。”
“他也贼讨厌你,你们俩彼此彼此。”叶锦忍不住的一笑,转头看着叶繁很是郑重的问道:“如果有人要欺负老三,你管不管?”
“……”叶繁一愣。
“如果有人欺负你,老三会不会管?”叶锦再问。
“……”叶繁再愣。
“如果在外人跟老三之间让你做一个选择你会选择谁?”叶锦最后问。
“当然是老三。”叶繁这次想都不用想脱口而出。
“你为什么会选老三?你不是看他不顺眼?”叶锦盯着叶繁。
“这还用问啊,他是我弟啊。”叶繁脱口说出,然后突然一脸的懊恼,瞪着叶锦:“大哥,你诈我。”
“你若不是心里这般想,还用得到我诈?二弟,我们始终是一家人,没有什么化不开的仇恨,再者说了有些事情的发生我们不能阻止,但是至少我们不能被别人看了笑话。年少时的轻狂跟懵懂无知,并不能成为我们犯错的借口,上一辈的恩怨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但是至少我们这一代要抱成一团,劲往一处使,且不说别的,就单从子嗣这一项上讲,你我成亲几年无所出,如今三弟成亲也将近一年,他也无所出,这代表什么?那就是有人早就盯上了我们,如果我们还要内斗不休,结果是什么还用我来说?”叶锦拍拍叶繁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们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家人,我们有什么不满自己关起门来解决,绝对不能外人钻了空子。叶家的儿郎上的战场,昂头挺胸无愧于天地,将来我们合上眼魂归九泉能直着腰板去见列祖列宗,你明白了?”
叶繁面色一僵,双手紧紧的握在一块儿,抬眼看着兄长,默默的说道:“我知道,只是心里是很……”
年少时的恩恩怨怨并不能一笔从脑子里勾销,那是些活生生的发生过的事情,造成的伤害也许会随着时间冲淡,但是绝对不会毫无痕迹。叶锦知道这些,他的生母跟长公主之间的恩怨这几十年来从没有消停过,他们两兄弟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长公主是抢走他们父亲的人,是让他们的母亲忍受屈辱的人,平妻这个称呼,不是一个好的名词,不是一个令人欢喜的地位。
年少时一直以为是这样的,长公主就是教坏别人夫妻感情的坏人,他们讨厌她,更讨厌她生下的儿子,她的儿子也夺走了父亲流连在他们身上的目光,年少的孩子是最敏感的,都是渴望父爱的人,因此其争斗也是很自然的。
只是年岁渐长,有些事情却跟他们想象中的并不一样,叶锦原本不打算跟叶繁说得更多一些,但是看着叶繁这急躁的脾气,又怕他以后闯什么祸,想了想还是说道:“父亲在跟母亲成亲之前,就已经跟长公主情定终生,只不过那个时候父亲并不知道长公主尊贵的地位,后来战场上外祖父舍命救了爹爹,把母亲托付给他,这才有了今日的局面。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又岂是我们能置喙的?以前的事情就随着时间埋没吧,我们还年轻,还有大好的日子,难不成我们几兄弟就要这样斗一辈子被人家看笑话?越是这样,我们越要紧紧地拧在一起,别人无隙可入,才能家宅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