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姚家过得也并不太平,姚老太太跟叶老太太是手帕交,连带的姚谦在朝堂上为叶溟轩说话,就有人说姚谦徇私舞弊,若是姚谦向着文人又会被人说是无情无义之流,若是撒手不管,又被人说明哲保身,老奸巨猾。不管怎么做都是错,弄的姚谦疲累不堪,连带着姚府也跟着大门紧闭概不见客。
流徙三千里三年?梓锦心口一跳,一时间默然不语,看着火盆里跳动的火苗默默的发呆,叶溟轩好歹也是一个重生过的人,怎么能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她是绝对不会纵奴行凶授人以把柄。那车夫居然还被他杀与家中,居然还有证据证明是叶溟轩下的手,一步步一环环的将叶溟轩牢牢的套住拖进了泥潭,如今竟然要流徙三千里……
梓锦是很讨厌叶溟轩,可是当叶溟轩遭到这种事情,她却忧心起来。长公主那样和蔼的一个人不知道要有多伤心,要去撞洗冤柱,去奉先殿哭先帝,这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不到了绝望,长公主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平北侯爷难道就没有为儿子求情吗?”梓锦脱口问道,对于这个一直活在传说中的男人,很不感冒,不管怎么样叶溟轩也是他的亲生儿子不是吗?
杜若闻言,就叹息一声:“纤巧听到叶老夫人来时说,平北侯向来是为人正派,做事公允,可是这次却也是豁出脸面为儿子求情的,只是皇上没允,闹到这个地步,真是令人没有想到。”
杜若发呆一会儿,突然问道:;“姑娘,叶少爷那样平和的一个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奴婢可有些不敢相信。”
是啊,姚梓锦也不相信,可是不管她们相信不相信,别人信了,皇帝信了,就足够了。想起上一世叶溟轩离世的时候应该比这岁数还要大一些,不知道上一世他有没有遇到这个劫难?如果有的话,那么……梓锦眼前就是一亮,两世为人的人,怎么就会让自己阴沟里翻了船?
突然一个很大胆的想法冒出脑海,这该不是叶溟轩的苦肉计吧?
不管怎么样,梓锦的心轻松了不少,脸上就有了笑容,看着杜若说道:“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叶哥哥定然会没事的。”
看着梓锦说的笃定,杜若倒是有些恍惚了,失笑道:“莫非姑娘是铁嘴直断不成?这般肯定。”
“那倒不是,我只是想着人间自有公道在,上天必定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梓锦随后说道,古人比较相信这个,所以寺庙道观香火旺盛。
杜若就笑道:“到是奴婢见识短了,白白的痴长了几岁。”
长公主府。
“少爷,下一步咱们要怎么做?”卫易低声问道,书房里半黑半明的月光映照的他半边脸若隐若现,却依旧看得到那一双浓眉带着讥讽。
“莫急,让他们多得意几天。”叶溟轩缓缓的笑道,手里拿着茶盏盖轻轻地滑过茶杯,发出清脆的碰瓷声,在这夜色里越发的明晰起来。
“那万大人那里要怎么回禀一声?”卫易道,锦衣卫指挥使万荣可不是一个好相与的角色。
“不用说什么,他自然会选择一个最恰当的时机站出来。”叶溟轩眼眸一眯,对着夜色能清晰的看到一抹寒光闪过,冰冷异常。
卫易点点头,立在一旁不再说话。
叶溟轩放下茶盏,淡淡的问道:“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卫易一愣,随即明白那边指的是什么,冷笑一声道:“正开心得紧呢,以为您这辈子就完了,要不是您说不动手,属下一定好好地伺候他们!”
“你慌什么?以后有你玩的,猫抓老鼠怎么能一下子就给吃掉,多没意思。”叶溟轩就冷笑起来,嘴角的讥讽越发的浓烈,爬得越高跌得越惨,他在一边正好看热闹。
阴冷的冬天瞧瞧流逝,春光明媚之时,关于叶溟轩跟赵游礼的官司终于尘埃落定,结果令人大出意料之外,之前刑部查到的证据皆都指往叶溟轩,对叶溟轩十分的不利,也就在这时叶溟轩就成了纵马行凶,仗势欺人典型的公卿之家纨绔代表,每每被人提及总会被人骂上几句狐假虎威的东西。证据确凿,已无回天之力,于是乎流徙三千里三年的消息横空出世,于是众人都默认为这是皇帝被众人逼得没有办法,不得不下狠手处置自己的外甥,以正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