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恢离开了这平夷县城,而从新进入这里的马忠看着下面的叛军大军,只是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马忠一直是一个谦谦君子一般的模样,他也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有多么的勇武。
他对于自己的定义,从来都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儒将!
可是就在刚刚,他伸出自己的舌头,舔了舔自己那干裂的嘴唇,邓芝没有从这个动作之中看到紧张,看到的全都是野性!
“伯苗,你说我等该如何时候再行事才是?”
马忠看着下面的叛军,不知不觉之间,他的嗓子都有些沙哑了起来。
而邓芝则是轻笑着摇了摇头,“等,这胜负只在三两日之间了!”
在他们来到这里之前,韩龙已经将他的一些手段告诉马忠和邓芝了。
所以他们此时也知道了 对面的那叛军之中的两个统领之一,也就是那最先反叛的雍闿,此时已经被他们家太子玩弄在鼓掌之间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若是再打不赢这场仗,那他们可以直接去死了。
自尽以谢罪才好!
而他们此时也知道了刘禅将他们两个人都放到牂牁郡的原因什么了。
虽然刘禅没有说,但是就凭着他们从昨日到刚刚看到的所有事情,他们就可以肯定。
刘禅给他们的任务并非是夺回牂牁郡,也并不是所谓的治理牂牁郡。
他们真正要对付的是李恢!
虽然刘禅没有说,但是他们本就不是傻子,邓芝和马忠都是益州的老人了,对这南中的事情本就有所耳闻,再加上李恢一直不想离开的的模样,他们也不是傻子。
从昨日到今日,李恢真的不知道这群叛军的动向?
这不可能,这群叛军也没有什么阴谋诡计,不过就是李恢在知道那群家伙威胁不到自己之后,故不做声罢了。
时间从黑夜之中划走,而第二日,雍闿和朱褒两个人发现了城头之上已经变换了旗帜。
那高昂的“马”字大旗让他们两个人都是震惊不已。
朱褒震惊的是在昨日傍晚的时候,雍闿就告诉他,让他将平夷县城让开一个口子,让对方进来。
而今日竟然真的是变成了雍闿所说的那所谓的援军,至于李恢则是已经完全不见了。
朱褒不担心李恢会绕路突袭他们,因为这四面八方他派出了无数的斥候,任何风吹草动他们都能够知道。
李恢昨日晚上就已经疾驰而去了,若是现在想要回来,那真的和做梦是差不多了。
朱褒的震惊是因为雍闿,而雍闿的震惊则是因为那所谓的“刘阐”。
昨日他之所以让朱褒让开道路是因为他再次收到了密信,告诉他们这里面是自己人。
让他们不必在意,为首之人乃是马忠,也是所谓的“自己人”。
今日雍闿看到这一幕之后,不由的为那“刘阐”的势力感觉到震惊,他现在就感觉那刘家父子在这益州真的是无孔不入。
这南中早晚就是他们的,此时已经占据了一个越嶲郡一个牂牁郡,等到他们将益州郡解决之后。
那真的是无声无息的将整个南中拿回了自己的手中,一下夺走了益州的一半之多!
雍闿这么一想,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自己背后那人,一定是远在交州的刘阐了。
而他也想明白了刘阐看重自己的原因,他是想要自己那条密道,从益州到交州的密道!
若非是自己手中有这么一条道路,他怎么可能联系到江东,联系到刘阐。
这条密道江东不知道,刘阐不知道,刘玄德他们更不知道,这就是他的晋身之策。
“今日就莫要攻城了,这都是自己人,朱褒将军且去收拾东西,今晚你我就可以带着亲信离营了!”
雍闿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直接打马回走,而朱褒看着城头上的“马”字大旗,也没有多说什么,沉默着跟在雍闿身后离开了。
当夜或许是老天都在帮助雍闿等人,乌云遮盖了天空,将最后的明月都给遮盖住了,让雍闿和朱褒两个人的动作更加的隐蔽了几分。
比说城中的马忠,便是他们麾下的士卒都不知道自己的主将已经离开了。
到了第二日的清晨,他们这才赫然发现自家主将不见了,而且他们主将麾下的那些亲信也都不见了。
一下子整个叛军大营虽然人多势众,粮草充足,但是却陷入了群龙无首的尴尬境地。
面对这么一群敌人,马忠和邓芝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只用了一个时辰就让他改弦更张,将那江东大旗给扯了下来,然后换上了马忠早就给他们准备好的汉家大旗。
一下子,牂牁郡最大的问题终于暂时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