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般嘲讽的刘禅只是轻笑,当然此时的他除了轻笑也实在是不能做别的事情了。
而刘玄德和他下棋也不过就是寒暄罢了,真正要说的可不是这个。
“听闻那荆州之人都已经陆陆续续的回来了,不知道你打算如何安顿他们?”
刘玄德这个时候终于说到了正题,荆州一脉的那些士卒将校,此时已经陆陆续续的回到了西川。
虽然他们失去了荆州,不过他们却仍然是有着之前的经验,这里面有曾经的太守,有曾经的将校。
这些人都是现在西川最需要的,不得不说荆州回来的这些人,能力和忠心都算得上是不错了,最起码的也会是一个所谓的中人之姿。
都不算是差的。
此时回到了西川刘玄德麾下,他们也都在焦急的等待着。
刘玄德的问话,也是让刘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此时他知道最重要的也终于来了。
“汉嘉郡黄元谋反,和南中之战,让我等损失了不少太守和将军,他们正好能够填充进去,其中詹晏、陈凤统领荆州水步士卒,虽然摆在了江东手中,不过却也是情有可原。
詹晏可去云南郡,陈凤也可去牂牁群,去当一个偏将倒也是合适的。
至于房陵太守邓辅、南乡太守郭睦,宜都太守樊友这几个人,宜都太守樊友临阵脱逃,不管是不是情有可原,此时都必须要从头再来了。
不过房陵太守邓辅、南乡太守郭睦两个人,儿臣倒是另有作用,此时先行将他们闲置,等到日后儿臣自会告诉父皇!”
刘玄德对此不置可否,不过他也没有让刘禅继续说下去,而是直接问到了最重要的那个人。
“糜芳呢,你打算如何安排!”这才是刘玄德最在乎的一个人,这荆州回来的那些人之中,也就是一个糜芳最是重要了。
至于他是在哪里重要,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此时刘禅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他知道这件事最后还是要谈下来的。
“父皇,关于糜芳,儿臣自有打算!”
“可是朕,想要让他为云长偿命!”刘玄德没有听刘禅的话,而是直接抬起来,双眼锐利,和之前打趣刘禅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二叔的事情,儿臣会给二叔一个交代的!”刘禅这应该是不知道第几次在挑衅自己的父亲了,不过这一次,和之前的那些完全无法相比,刘禅也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潘叡送出荆州布防图,士仁放弃沿江防线,打开公安城门,糜芳不战而县,郝普托献零陵,这几个人是让云长有家不可归的罪魁祸首!
吕蒙偷袭荆州,徐晃长驱直入,满宠驻守樊城,这都是让云长计划失败的原因。
他们,都是云长的仇人,如今吕蒙已死,郝普,士仁,潘叡远在江东,糜芳在此你还不能为你二叔报仇么?”
刘玄德看着自己的儿子,似乎是要逼着他,今日一定要做出一个选择,或者压根就不给他这个选择的机会。
“父皇还是莫要再说了!”刘禅突然笑了起来,也同样没有了之前的玩笑模样,将手中的棋子放下,也同样目视着自己的这个父皇,“父皇派去的人,是捉不到的舅舅的,虽然儿臣手中无甚兵马,但是抢个人,还是办得到的!”
看着这副模样的儿子,本应暴怒的刘玄德反倒是没有展现出什么愤怒的模样,反倒是变得有些深沉了。
“你现在为了一个糜芳,恐怕会前功尽弃的,现在朕还没死,你刘禅也不是大汉之主!”
“儿臣知道,不过儿臣还是要保住舅父。”
“告诉朕,为何?”刘玄德也将手中的棋子扔到了棋盘上,随着这个动作,大殿外驻守的士卒也蜂拥而入,将这大汉太子刘禅团团围住。
“父皇,非要问一个明明白白么,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让他过去不好么?”
“告诉朕,为何?”刘玄德还是那么一句话,问的刘禅双拳紧握。
身边都是刀光剑影,周围都是虎视眈眈,刘禅知道这句话说出来,他可能就真的一念生死了,要么登堂入室,要么身死昏灭两茫茫。
“儿臣只是想要知道,为什么连二叔这般勇将都冲不出来的死局,马良,王甫,伊籍先生这些不着片甲的文士竟然能够完好无损的走回西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