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清脆响亮,再次让刘禅回忆起来了当年的蹉跎岁月,还有额头的红肿。
不过刘禅这次只是嘿嘿直笑,似乎是觉得自己能够猜中简雍的想法而自豪,同时简雍也和他正式说起来了这洛阳之中,想要让他知道的事情。
“为君为臣,都有规则法度,不过这规则法度之中,却并非只有一种行为方式,也并非只有一种方法。
诸葛孔明喜欢事必亲躬,这是一种办法。
你父皇看似权利下放,实则众权在握,活让别人干,功劳自己拿,这也是一种办法。
孙仲谋与世家非敌非友,曹子桓的中书省,这都算是治国执政的方法,而你刘公嗣,又有什么办法?”
“...这....”刘禅突然有些愣了,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治理。
他最开始清醒的时候,第一想法就是找到诸葛孔明,那是一个极为有能力极为忠心之人,似乎他能够给自己支撑。
或者这也是他身体里藏着的传统,身边有才华出众之人,那就照本宣科,按照他的来。
等到没有这种人了,那就再说。
后面被事情逼着,他只能靠着自己的先知先觉,然后四处钻研漏洞来想办法解决,慢慢的恢复实力,提升实力。
可是这些东西可以用一时,却是不能用一世。
他到现在还没有弄懂,自己到底应该如何带领这个国家,总不至于还如同曾经一样,想到一出就做一出,这并非是为君之道。
而这大半个中原走下来,简雍交给刘禅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不过这洛阳几乎可以说是最后一站了,在这终点简雍也开始了此行的最后一次教导。
让刘禅知道,如何才能有为君之道。
“这天下诸侯,失败之人亦有可取之处,如今胜利之人尚未到最后的地步,老夫只简短的告诉你些许事情。
之前让你知道了这玄学之风,也知道这玄学乃是荆州一脉所传,那你可以知道,当初刘景升乃是雄主,为何要放世家与荆南叛乱于一边,而转身坐而论道?”
“刘景升乃是八骏之一,本就是天下少有的饱学之士....”
“饱学之士和他不干正事儿从来没有任何的关联,你这种想法是从哪里出来的!”刘禅的话还没说完就直接挨了一巴掌,“这种论调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表现出来了。
能说出这种话的,说明你这厮也是读过学问的,怎么还能说出这种屁话来?”
刘禅揉着自己的脑门赶紧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读书无用论给咽了下去,他突然感觉这也是一种玄学....
“侄儿知错,只是刘荆州这般做....侄儿也不知晓。”
“每个人都有自己善于做的事情,都有自己不善于做的事情,而有才之人就是能够让自己善于做的事情,变成自己治理地方的办法,而刘景升的办法,你已经知道了。”
“玄学?”刘禅脸皮一抽,话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结果还是晚了。
简雍一巴掌将他抽到了地上,刘禅感觉自己的眼前都已经有些花了,脑门明显是已经肿了。
“你这张嘴再敢张口就来,老夫就将你这舌头割了下酒!”
简雍一声怒吼之下差点让刘禅将自己的舌头直接咬下来。
“你看事情若是只能看见什么是什么,那干脆就将你的一双眼珠子挖下来直接下酒算了,要它干什么!”简雍冷哼一声,“荆州是什么地方?
和江东之地只有一江之隔,而江东在之前一度被人们称之为蛮荒之地,甚至还有古越国的存在,而这江东之地为何有人称之为蛮荒之地?”
“因为....他们不服教化!”
“正是如此!”简雍点了点头,“这么多年过去,江东之地仍然还有许多地方,有病不求医,而是寄希望于巫蛊之术,让一群跳大神儿的救命,这不胡闹么?
甚至这种风气,一度传到了荆州之地,尤其是荆南,那巫婆权利甚至超过了郡守,之所以这样就是因为这群巫蛊之人,能说会道,能言善辩。
而刘景升在面对这种事情,他并没有选择像西门豹学习,反倒是依仗他的身份,直接召集了无数的学者士子,然后齐聚荆州襄阳之地,最后一举推翻了当时的风气。
将所有的吉凶,象算之上,建立了当初的道儒玄风,这是为了能够让百姓知道什么乃是世间真理,再借助这件事情在荆州大兴教化。
最后通过教化而拉拢百姓,让百姓对他心腹,加上荆州世家的妥协,一度让他麾下带甲十万,战船千艘,兵精粮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