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府的夜宴终于还是开始了,作为徐州刺史的王祥对所有前来的官吏都报以最真挚的笑容,似乎是在感谢他们能够给自己这个老头子面子。
当然,这徐州之地,也的确是没有几个人敢不给这个老态龙钟的刺史面子的。
来的早的也好,晚的也好,没有人知道王祥到底想干什么,只是不断的有传言出现。
有说王祥派人上书朝廷,说东海出现敌踪,需要朝廷前来救援。
也有说东海郡沿海一代出现了鬼船,似乎是有人前来。
还有说胡奋将军已经派兵前来支援,如今已经过了兖州。
总之真真假假的各种消息汇聚在了一起,似乎让这个局势变得更加的诡异。
但是在王祥的这么折腾之下,却是当真没有人去怀疑他,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直到他们在那刺史府的宴席上,看到了王祥在人的搀扶之下,告诉众人。
“徐州,重归大汉了。”
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发生了什么,怎么就突然的变成了这样。
甚至于还有人准备好了吹捧之词,但是被王祥这突然爆发的一句话别的面红耳赤,一副上不来气的感觉。
而这,的确是足够让人上不来气。
可接下来的事情,让这徐州的众多官员变得更加的恐慌。
之前被叫来说是为他们祈福的僧侣,此时一个个面露凶狠,掀开僧袍竟然是一柄柄的利刃。
庭院之中也嘈杂不断,府邸之外也阵阵喧哗。
就这种声音在他们耳中那就是埋伏啊,他们要是再不知道这是中计了的话,那真的就成了蠢货了。
众多官吏谁都没有率先表态,似乎都在等待着别人的决定,而王祥对待这种情况,也没有任何的着急,他甚至还饶有兴趣的吩咐府中之人,为他们准备酒宴。
美酒美食,歌舞上堂,若非是那一个个面露凶狠的僧人还有外面从嘈杂到安静的环境。
恐怕这真的会让人觉得是一个十分和谐的地方,十分美好的夜宴。
这场特殊的酒宴,让人无比的压抑,没有人会将自己的目光看向那那些歌姬,没有人会在乎她们身姿如何,跳的如何甚至都感觉不到这酒水的滋味。
所有人都在想,王祥到底再干什么,说出那么一句话,然后就陷入了沉默之中。
仿佛刚刚只是他们的幻觉,仿佛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夜宴结束之后,众人面前的桌案已经撤了下去,所有歌姬也都已经离开,便是闲杂人等也都离开了。
除了那百余名凶狠的恶僧之外。
众人看着王祥,似乎在等待着他再给自己一个解释,或者给自己更多的信息也好。
投降汉室,带着他们一起投降,那好歹也得劝说一番才是,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成为了这个样子。
什么都不说,就在这里直接告诉自己他要投降了,然后就没了,他们也都是饱读诗书的人,他们也没有见过,不对是压根就没有听过这种事情。
可是王祥似乎真的就不再吭声了,看着众多沉默下来的徐州官吏,只是满脸的轻笑,甚至还让人给他们各自上了一壶茶。
看着那寥寥升起的热气,众人心头的不安,就更加的眼中了。
“王徐州是打算将我等困死在这府邸之中么?”终于还是有人扛不住这种没完没了的沉默,率先站了起来,朝着王祥质问了起来。
“未曾这般想过。”王祥看着站起来的年轻人,不由的叹息一声,年轻人火力就是太旺了,“老夫只是和诸位共商大事罢了,并无其他意思。”
“那小子若是不同意呢?”
“无事,该吃吃,该喝喝。”王祥出乎意料的回答了这么一句,没有刀斧手突然出现将他砍杀,周围的恶僧也没有将他斩杀当场。
这个回答当真让这年轻人为之一愣,让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回答才是。
而那年轻人在短暂的错愕之后便朝着王祥一拱手,想要试着请辞。
但是他刚刚有所动作还未张嘴就被打断了。
“你莫要开口,想走却是不行,同时老夫也劝你稍安勿躁,老夫年纪大了,听不得什么不好听的话语。”
王祥说完的那一刻,便有两名僧人上千,手中利刃闪耀这寒光,似乎等待着鲜血将它们涂抹。
那年轻人听到这些话,看到这一幕也知道轻重,顿时脖子一缩回到了自己的地方,老老实实的跪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