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均不是你想象之中那么的弱,而我等也很难快速的打开壶关。
邺都难下,壶关同样难下。
但是我等攻打邺都,尚且还有胜利之希望,可是攻打壶关,一旦让司马昭缓过来这口气儿了。
那么剩下的事情就很难把握了。
这种天下决战,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石苞听闻这些话语,哪怕明知道姜维说的确有道理,可是仍然不想放弃。
“将军,此时鲜卑塞外不知道还有多少鲜卑兵马,而王平将军身后还有天下名将杜预,这等局面王平将军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恐怕也很难活命啊!
一旦让王平将军身死在雁门关下,那么紧跟着就是鲜卑等人的大举入侵,到了那个时候我等要面临的麻烦就会更大更加难缠了。
石苞在苦苦相劝,但是姜维似乎已经咬紧了牙关不肯放松。
“将军....”石苞还想劝说,但是却被众人直接给拉了下去。
石苞的声音不断的在外呼喊,但是姜维丝毫不为所动。
“你等拉我作甚,拉我作甚,如此决定,不是良机,不是良机啊!”石苞不断的怒吼,不断的挣扎,似乎想要挣脱出去之后,前去寻找姜维继续辩驳。
只不过这次赶过来的卢毓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
“你闭嘴吧,陛下没时间了,你非要闹的士气不稳不成么?”
卢毓的话让石苞双眼瞪大,有些不知所措。
卢毓看到他的这个模样就知道这个家伙是真的不去打听,也真的不知道刘禅的身体状态,不由的暗暗叹息了一声。
这位陛下,着实是太让人省心了一些。
“你这家伙,陛下都已经这般年纪了,太子都已经当爹了,他的身体早就有些疲惫不堪了。
再加上这些年处理政务勤勤恳恳的,饮食起居都颇为苛待自己,生怕给百姓添了麻烦。
他的身体早就不好了。
一年前开始不断的暴瘦,那种突然猛烈的瘦,脸色也变得十分的难堪。
太医已经诊治过很多次了,都只是用各种药物死命的吊住身上,吊住那陛下的性命罢了。
一年多了,陛下现在的身子更加的难受。
如今知道这件事情的不多,姜维知道,王平也知道,当然,老夫也知道。
若是我等大军在外,朝中陛下倒下了,那么会发生什么,你猜不出来么?“
卢毓看着石苞冷哼一声,让他浑身都流下了冷汗。
“陛下他....”
“年纪大了,这种事情有什么不可能的么,当年和陛下一代的人现在都死的已经不知道多久了。
陛下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你就莫要在添乱了。
王平和马忠两位将军去了雁门郡,就没打算能够从那里活着回来。
姜维自然也明白这件事情,杜预想要引异族南下,殊不知王平也像勾引对方上钩。
只要王平不垮,他就能够将这些大军牢牢的拖死在那并州之地。
我等如今,就算是用咬的,也要四个月之内将这座邺城给活活的咬下来,你明白么?”
卢毓最后一句话说出来,那双眼睛直直的等着石苞,让他不由的点了点头。
他明白,刘禅的性命或许也就最多剩下半年了。
卢毓想要在刘禅最后的时刻见到大汉一统,让他能够有些时间做些自己的事情。
为人臣子,他们唯一能够做的,或许只有这个了。
刘禅这些年,过的确实....太苦了些。
毕竟这么多年了,后宫不过三五人,衣服不过三无件,食不过三菜,一日不超二两肉。
数十年不饮酒,不征召后宫,不奢华享受,甚至于他身上的朝服龙袍,都在不起眼的地方有几块补丁存在。
这已经不是节俭的地步了。
姜维这一次敢玩大势碾压,就是因为有这么一个陛下在后面强撑着。
“末将....请令攻城!”
“你能够想明白,这就最好了。“
卢毓也放下心来,同时石苞也坚定了决心。
次日开始,石苞亲自带领大军,麾下诸多将校全部身披三层甲,手持一面盾。
从这一刻开始,不做什么没有意义的事情,就是最简单的攻打,硬碰硬的攻打。
就如同他们说的,用牙咬,也得把这个邺城给咬下来。
这是真正的大决战,最后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