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人,个子不高,生得白白净净的,说话文绉绉的,看样子像个书生多一些。可没想到此人说话如此“反动”,都想扯旗造反了。
先前说话的王元丰,被他这话吓了一跳,连忙说道:“王昰,你这个疯子,你自己想找死,别拖累了王家!这大顺的禁军是好惹的,先不说前不久痛击了来犯的契丹人,就是出些个辅兵来,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王昰冷冷一笑,说道:“那是大顺运气好,做得了准么?据我所知,大顺禁军,已经糜烂得不成样子了。相比那些厢军,亦是半斤八两。如此禁军,我只需三千带甲之士,便能击溃之!家主,事不宜迟,请让我带着家兵出战吧,也好让大顺的小皇帝看看,我们世家,也不是好惹的!”
王元丰急道:“家主,不能答应他啊,他就是一个疯子,会把王家代入绝境之中的!听我的,小皇帝心中并没有多少杀意,只要负荆请罪,什么事情都好办!世家不止王家一个,小皇帝也是有所忌惮的。拿我们王家开刀,是因为落了口实。要是给小皇帝一个台阶下,想必小皇帝是不会赶尽杀绝的。其余世家都在一旁看着,要是小皇帝做得太过火,其他世家怎么看?小皇帝不可能不忌惮的,家主你要相信我!”
王昰冷笑一声,说道:“谬论,要是小皇帝忌惮,又怎么会派兵?我等应当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又岂能交给他人?家主,再不做断绝,恐怕来不及了!”
王元士此刻心中也是举棋不定,负荆请罪吧,不甘心;举反旗吧,他又不敢。文宗余威尚在,禁军强悍犹在昨日。先前幽州大战,更是吓破了他胆气。
这时候,一个老者缓缓地说道:“何不如让王虎带领家兵前去试探一番禁军的实力呢?”
王元士眼前一亮。但看到说话的人,他的眼睛很快又黯淡了下去。这人是他的堂叔,唤作王时宗,向来与他不对头。大家族里面的斗争。也是丝毫不亚于皇室之争。好在大顺历代皇帝子翤都不多,才避免了皇室纷争的祸端。
而王时宗嘴里的王虎又是何人?原来,这王虎乃是王元士的义子,怜其自幼无父无母,收养为义子。王虎双臂有三石之力。能开硬弓,使得一手好枪棒。最重要的是,此人对王元士忠心耿耿,深得王元士信任,把贩卖私盐的活都交给了他,王家之中颇有怨言。
但王虎乃是一头猛虎,谁敢说他的不是?王家武装贩卖私盐,也是自从有了王虎之后,才慢慢形成了规模。王虎太过凶悍,道上的人都要卖他三分面子。这官盐、私盐一块卖。王家能不赚钱吗?
主意是好的,可从王时宗嘴里说出来,王元士就不得不仔细考虑了。王时宗先前与他抢夺家主之位,以微弱的票数失败,早就埋恨在心,谁知道他是不是想坑自己才这么说的?
王元丰急了,说道:“家主,不可啊!小皇帝不是吃素的,这么明显的试探,他肯定能看得出来。还是去请罪吧。好歹也能救王家上下几千条性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