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少说两句,这……公子不简单!”
听了霍四的话,范大郎嘴角抽动了两下,也不说什么了。周围的监察士听了范大郎的话,坐实了监察使受贿了,他们的底气也没有了,默默地垂手在一旁,眼睛都不看他们的上司。
还在王彦宸脚下的监察使,这时候愈发地颓靡了,看起来受了不轻的内伤,喃喃地说道:“我愿奉还那存票,各位好汉,就放我一马吧……”
陆承启冷笑道:“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高镐,你去叫许景淳来,一盏茶时间不到,他这个司长就不用做了!”
高镐道声领命,一溜烟跑出了樊楼,没人敢阻拦他,皆被陆承启这话震慑住了。“这小公子是什么来头,居然……居然能决定监察司司长的去留?”众人交头接耳,纷纷猜测。也难怪百姓不识天颜,陆承启最近难得微服私行,一出来却撞到这窝心的事,换做是谁都不舒心啊!这监察使也是倒霉,居然撞到了陆承启手中。陆承启眼里最容不得沙子,他这不是在找死吗!
倒在地上的监察使一听这话,悔得肠子都青了,当初要是不贪这百贯钱,不就没这事了吗?如今被人捉住把柄,就怕他的靠山都保他不住。
樊楼里面,难得地沉默下来。就连那监察使,也不敢呼痛,咬紧了牙关,愣是没有发出声响来。陆承启冷眼讽刺说道:“真是硬气啊,先前那副伸手拿钱的软骨头,难道是我看错了?”
监察使没有答话,他现在已经镇定了下来。既然眼前这人来头很大,他也难逃一死。监察司的规矩他是清楚的,但凡有贪墨受贿之举,肯定无人幸免。他已经打定好主意,要认罪了,换得他家人一条生路。他要是供出靠山的话,估计他的家人都难以幸免。他的靠山,是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他不敢赌这一把。
正盘算的时候,樊楼外响起一阵马蹄声,众人一凛:“来了!”
果不其然,不多时,一个身穿监察司正五品官服的官员大跨步地进来,那些在楼上的监察士,立即行了个军礼道:“见过司长!”
来人正是许景淳,他不理会那些监察士,一路小跑上了楼,怒声道:“好你个畜生,竟敢败坏我监察司的声名!皇……黄公子,我来迟了一步,竟让这畜生冲撞于你,真是罪该万死。”
“实话实说行了,朕今日微服私访,原本想体会一番民间疾苦,果然便有人送上门来。朕真是想不到啊,居然是号称朕的亲军,监察司所为!许景淳,你给朕长脸了啊!”陆承启深思熟虑后,决定亮明身份,这句话声量不小,整个樊楼都听得清清楚楚。
在场众人惊呆了,不过很快,便有人反应过来:“草民参见陛下,陛下万岁!”所有人都跪下参拜,陆承启心中却高兴不起来:“起来吧!”
被踩在地上的监察使面若死灰,他怎么都没想到,他想讹诈的人居然会是当今圣上,老天真会开玩笑!
也不怪他,他若是第一批监察士,是认识陆承启面貌的;奈何他只是沾亲带故,才进的监察司。又有靠山,才做了监察使,算来也不过两年时间,肯定认不得陆承启。阴差阳错之下,自以为天衣无缝,躲过了下属的目光,却不曾想还是酿成大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