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弼曾任过三年参知政事,但因母丧罢相。因此他被称为相公,一点都逾越。
“相公,说是这般说,可陛下亲信,又能有几人?”刘庚有点不以为然地说道,“年岁在四十之上的朝廷要臣,哪一个不是元绶时的老人?若是让一个毛头小子来任首辅,恐怕都有不服吧?”
富弼敲着桌子,缓缓地说道:“陛下自然有陛下的考虑,有道是恩威难测,陛下的心思,岂能让你们摸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唆我出面,不过是自己想混点资历罢了!”
“相公,我绝对没有这个心思,只是觉得韩相公去了相州,你在朝中孤立无援,才有此而发……”
刘庚打死都不会承认,他是来结党营私的。
富弼是个人精,越老看事情越准,一双犹自闪着精光的眸子,盯得刘庚浑身发毛了,似笑非笑地说道:“老夫出不出任内阁首辅,也是等闲。难道老夫还会在意一个内阁首辅吗!”
刘庚心道:“你是做过副相的人,自是不在乎了,可我在乎啊!宰相门前七品官,我与你在一党,日后有要职,陛下岂能想不起我?”
心中是这么想,口上却不能这般说,刘庚倒也深谙官场的门门道道:“相公,你是不在意,可你一直被视为韩相公的密友,如今韩相公去了相州,难道你也退缩了,岂不是让文彦博、司马光他们看轻了?”
“他们两人,一个奸猾,一个死脑筋,不提也罢。陛下的心思我虽捉摸不透,但他们断不可能为内阁首辅的。”
富弼的结论,让刘庚大喜过望:“那相公认为谁最有可能?”
“纵观朝野,没有一个!”
富弼是个人精,哪里会被一个刘庚套了话去?
“额,可是我在陛下身旁多年,见陛下和文彦博走得很近啊?每每有什么政事上的疑难,都会下旨传召文彦博进宫,独自询问……”刘庚不死心,继续套话。
“就是走得近,才不可能!更别说文彦博此人,花花肠子太多,陛下肯定忧虑他会不会对新政阳奉阴违。新政是陛下最为自得的政策,岂能容忍文彦博指手划脚?哪怕文彦博此人是有点本事,但他比起陛下来,眼光不知道差了多少!”富弼一针见血地说道。
“那司马光呢?”刘庚仔细琢磨了一番,好像也是这道理,但他还是不死心地问道。
“司马光?那更不用说了,此人认死理,陛下是找帮手的,不是找不自在的。陛下要的是和稀泥的人,但此人一定要能服众,才能德行都是顶尖……”富弼冷静地分析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