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又有一个斥候回报了:“楚王,晋王早已撤兵!”
楚国王大怒:“此等小人,不顾信义,擅自退兵,怪不得禁军如此轻松!”他把所有的责任,都丢给了晋王。殊不知晋王也是见状不好,才转身逃命的。因为他接到了吴王、乌邪王战败的消息,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楚国王回头瞥了一眼缓缓渡河的禁军,吓得魂不附体:“快跑,再跑快点!”
心中埋怨自己太贪心,如果不是为了粮食,何必搭上几千儿郎的性命?原本还想着占个便宜,顺带捞一个好声名。谁知道撞到了铁板之上,这伙汉军,绝对是大顺最为精锐的士卒了。他这十万人马,不过是个人私兵,甚至还有三万汉人奴隶军,如何是对手?
“还是让耶律洪基自个面对吧,哼!”他恼恨耶律洪基算计了自己,再也不想淌这趟浑水了。
“报告太尉,敌军已然被击退,是否追击?”
一个马军厢正,勒住了喘着粗气的马匹,大声说道。
“算了,穷寇莫追!”种诊想了想,这些真乃乌合之众,一击即溃,根本不是辽国主力军。与其浪费时间,浪费兵力去追击他们,还不如直逼临潢府,一举击溃辽国主力,奠定胜利的基调。
那时候,大顺与辽国,攻守就易势了。
鸣金收兵,就连种谔也不得不勒令士卒回转。
大军缓缓地渡过了麝香河,虽然河水冰冷彻骨,但幸亏水势不大,河床不深。只要在河上搭上几座简易浮桥,就能安全通过。大军过了麝香河,又走了二十里地,才就地扎营,生火烧水,煮食那些战死的战马。战场就是这么残酷,在没有吃食的情况下,战马就是第一选择。如果留在草原上,暴尸荒野,也不过便宜了那些狼群而已。
这一仗收获颇丰,单单是马匹,都俘获了几千匹。当然,最大的收获,还是俘虏了留王。
种诊也知道“奇货可居”,让随军大夫给他医治,然后等运粮兵到来后,押送回大顺。
中军大帐里,所有领兵将军都齐聚一堂,看着监察司精心制作的沙盘,沉默不语。
“诸位,今日我军大获全胜,原先是可喜可贺的事。只不过据本帅所知,这些不过契丹贵族私军罢了,谈不上是辽军主力。情报说,辽军主力有三,一是宫帐军,约有六十万之巨,但分散在辽国各地,这诸位心中应该有数;二是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使司,负责守卫临潢府、东京辽阳府,估计有五万人马;三是御帐亲骑,人数虽只有三万,却是精锐中的精锐。其余的契丹贵族私军就不说了,汉人步军也不说了。对此,诸位有何看法?”种诊缓缓地说道。
种谔在这里资历最老,他第一个说道:“此仗我军大获全胜,应当上奏陛下,通告全国,以振士气。继而论功行赏,奏报军功!”
种诊看了看四下,发现很多将领都是一个心思,他就明白了众人所想,冷冷地说道:“有谁认为今日一战,是大获全胜的?”扫视了一眼帐内,没有人敢接话。
“荒谬!诸位且去看看战果,辽国贵族私军起码有三十余万,我们仅在阵上斩杀了两万余,还有泰半是自相踩踏而亡的。这是大胜?依本帅来看,这不过是辽军打不过,暂时退却!北伐辽国,这不过是第一步罢了。才第一步,你们就想论功行赏了?你们对得起陛下,对得起大顺万万百姓么!”种诊义正严辞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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