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的火炮一通打击,已经让他乱了阵脚,好不容易稳住阵脚,禁军已经列队完毕,齐刷刷地往前迫近。
两军相隔,仅仅五里地。
听着几十万人齐刷刷的步伐,耶律挞不也竟然从心底生不出一丝抵抗的心思:太过震撼了。
这种压迫感,不是一般人能体会得到的。
草原上一马平川,耶律挞不也不是瞎子,自然能看到几里地外,黑压压一片的禁军。沉重的脚步声,像是敲打在心房上一样,能把人的精气神都踏掉。
“这……这简直是血肉长城啊!”耶律挞不也心中苦笑道,“不成,要是让禁军是士气攀升到巅峰,这一仗那就更难打了……”他自小跟着父亲耶律仁先南征北战,早就把心志锻炼得如同钢铁一样。辽国不是没有忠臣良将,而是这些忠臣良将,都快被奸臣迫害完了。
耶律仁先是命好,化解了耶律重元的反叛,才官至于越。
但他的儿子耶律挞不也就没那么好命了,同样是北院宣徽使,他差了萧得里特不知多远。
“吹角,冲锋!”
耶律挞不也口中的“角”,是一种用兽角做成的,故称角,在东汉时就由边地少数民族传入中原了。由于号角发声高亢凌厉,在战场上用于发号施令或振气壮威。只不过和汉人的用法不同,契丹人的角一吹,是进攻;汉人的角一吹,是“鸣角收兵”。
契丹人是天生战士,一听到号角声,他们就不约而同地做出了冲锋的姿势。
等到号角声一停,他们就好像离弦的箭镞一样,呼喝着,叫喊着,猛地冲向大军集结的汉军。
同时一手持弓,一手拿箭,准备射击。
千军万马的奔腾声,比步卒的前进更具有震撼力。
毕竟一匹马重达几百斤,而一个人再重,穿上盔甲也不过一百多斤,这根本没法比。
隆隆的马蹄声,却摧不垮禁军的斗志。
曾经有人质疑过禁军的战阵,问陆承启道:“平时官府面前所用花枪、花刀、花棍、花叉之法,可以用於敌否?军校所教,亦有是欤?”
陆承启笑着同《步兵操典》里面的话答道:“开大阵,对大敌。比场中较艺,擒捕小贼,不同堂堂之阵千百人列队而前,勇者不得先,怯者不得后;丛枪戳来,丛枪戳去,乱刀砍来,乱杀还他,只是一齐拥进,转手皆难,焉能容得左右动跳?
一人回头,大众同疑;一人转移寸步,大众亦要夺心,焉能容得或进或退?平日十分武艺,临时如用得五分出,亦可成功;用得八分,天下无敌;未有临阵用尽平日十分本事,而能从容活泼者也。
谚云:‘到厮打时,忘了拿法’。兵岂易言哉?太祖所传枪棍所以单人打不得,对不知音人打不得者,正是无虚花法也。长枪单人用之,如圈串,是学手法;进退,是学步法、身法。除此复有所谓单舞者,皆是花法,不可学也。须两枪对较,一照批迎、切磋、掤挤、著拿、大小门圈穿,按一字对戳一枪,每一字经过万遍不失,字字对得过,乃为成艺,后方可随意应敌,因敌制胜也。
藤牌单人跳舞,免不得,乃是必要从此学来。内有闪滚之类,亦是花法。定须持标与长枪对杀,先标使去,亦要不早不迟;标既脱手,要进得速、出刀快,方为成艺。钩镰叉钯如转身跳打之类,皆是花法,不惟无益,且学熟误人第一。叉钯花法甚多,铲去不尽,只是照太祖传下枪棍之法以使叉钯钩镰,庶无花法,而堪实用也。”
其实这段话,不过是陆承启剽窃正史上明朝大将戚继光的。陆承启认为,这才是真正的练兵之法,而不是耍花枪,设计战阵。真正打起来的时候,哪里顾得上什么战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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