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辈,卫某怎么会认识。”卫纯摇了摇头,叹道:“关于邓中枢的事迹,我倒是听大女儿谈起过,为官清正,深得民心,她的公公早年因得罪王昌顺,被下了大狱,是邓中枢力保,才被释放出来。没想到,如今我们要杀的凡人,竟然是忠良之后。”
易剑难长松了口气,淡淡的道:“不过是个凡人而已,管他是富是贵,是忠是奸,杀就杀了,不足为惜,在无情的天道面前,我们这些低阶修士,尚且如同蝼蚁,更何况是他们。”
卫纯听后,心中不是滋味,但却无法反驳,无奈说道:“话虽如此,可我们不也是从凡人而来?之所以能够踏上修真之路,不过是比他人幸运些而已。如今,你我两人皆过百岁,离坐化已是不远,数千族人中,达到修仙条件的只有寥寥数人。假如我等仙去,延续卫、易两家血脉的,还不是主要依靠普通族人。”
由于话题忽然转变,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变得缓和许多,他们谈起了一些家族中的琐事,以及下任族长的候选人等。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各自进了客房中的套间。
练气修士还无法坐到不吃中喝,必要的休息还是有的。当然,他们不会像凡人一样躺着睡觉,而是闭目打坐休息。
邓安在屋檐下找个了遮阴的角落,由于没有多少阴气可供吸纳,他没有运功修炼,而是默默推演起新掌握的几门法术。
天亮以后,卫纯和易剑用过早饭,各自闭门不出,继续套间内打坐修炼,等到中午时分,一名万家的练气后期修士来访,来人是个中年男子,是现任族长万中坚的族弟,名叫万中求。
卫纯和易剑难将万中求引至五楼客房,双方分宾主落座,万中求没有废话,开门见山的说道:“族兄临时有事,一时难以脱开身,所以特地委托在下来此,不知两位考虑的如何了?”
易剑难看了眼卫纯,望着对面的万中求,面无表情的道:“中求道友,你们万家真是好算计啊!遇上棘手的事后,担心被人秋后算账,自己不出面,让我们这些小家族充恶人。”
万中求神色不变,淡淡的道:“此事的确棘手,不然族长怎会舍得两颗筑基丹,它们可是我们万家花了大价钱换来的。”
卫纯看不出端倪,于是开口问道:“那名女修究竟是何来历?中求道友不妨事先透露一下,好让我们卫、易两家有个准备。”
“这……”万中求面露难色,沉吟一会儿,说道:“我们也只知道他来自莒国西部的几个国家,但究竟属于那一个,就不太清楚了。两位道友尽管放心,我万家绝不会泄露此事。”
卫纯依旧有些不死心,又问道:“那个邓宏呢?他可是莒国的人,万道友不会连他的一些信息,也不透露给我们吧!?”
万中求尴尬的一笑:“邓宏不过是个官宦子弟,背后没有修真势力,卫道友既然问起,在下就把掌握的一些信息说出来。他是原御史邓中枢的大儿子,邓中枢罢官回乡时,全家死在强盗手中,邓宏因在外关任职,侥幸逃过了一劫。北靖王大儿子起兵时,又把他给请了出来,后来,北靖王的大儿子兵败,那名女修忽然出现,救了邓宏和他的几名属下,他又辗转投到宁王门下。”
这些消息万纯已有所了解,自然不需万中求重复,他皱了皱眉头,不悦的问道:“只有这些?既然此人与其它修真势力没有关联,万族长为何要为难一个凡人,只需将那女修杀了便是。”
万中求迟疑片刻,说道:“卫道友和易道友是世外之人,对俗世权力自然不感兴趣,告诉你们也无妨。两位想必十分清楚,在下族兄老来得子,因此对这个小儿子极其爱护,只可惜他没有修炼天分。我的这位族侄喜好权谋之术,前几年在京城游历时,结识了宁王,很是投缘,做了其帐下左长史,备受重用。但是,自从邓宏投靠宁王后,宁王对他言听计从,还让其出任右长史,我的这位族侄的地位,受到了严重威胁″兄爱子心切,但又不想打击儿子的信心,这才有了这个决定,还往两位能够保密。至于女修之事,族长也没有任何隐瞒,他不希望儿子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