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建功吸了一口气长身而起道:“现在他们伏在军营外的暗桩已经不重要了,我们要兵分两路,一是要通知娄将军立即准备迎敌,如果我军没有准备一定会吃大亏的,另一路就更重要了,他们过江的人马既然有一万以上,那声势就小不了,我们要尽快找到他们,在他们还没有完全渡过来之前想办法拖一下时间,否则我军两面受敌很不妙的。”
“我们只有几个人,能拖住他们上万人么?”王成会有些怀疑的问道。
“看情况吧,我想他们既然是戌时过江,那现在还没开始,田昌江冬天是不结冰的,如果我们能偷偷把他们过江的船过其它东西弄坏,就一定可以大大拖他们的过江时间,那样失去配合的对岸敌兵就不足为惧了。”
“我们是不是可以通知娄将军,让他出兵直接去迎战那些偷渡的人呢?”
“等我们赶到军营再赶回来可是要不少时间的,而且娄将军点兵派将还得不少时间,如果让他们过来几千人就是我们赶到也没用了,我想现在只要有一、二个人去送信,其它人立即抓紧去找他们准备偷渡的人才是首要任务。”
“可沼泽那么大,我们怎么找呢?”
“他们不会在太远的地方过来的,这个地点一定很近。”
“葛兄说的有理,我们到军营再去找他们就晚了,成仁就麻烦你去一趟军营吧,我和葛兄及其它人一起去找准备过江的人,如果能暗中破坏他们的过江工具最好,实在不行就放火,现在冬天沼泽里的草都是干的,就算是烧不死他们也会让他们露出形迹的。”
“好,事不宜迟,我们立即动身。”
此时城门已经关闭,就是殷雷几人也不可能让守兵打开城门,就算是现在找守备大人说明情况也不敢保证能行,所以几人偷偷从城墙顺了下去分开向东、西而去。就在几人分手之时,没有人发现葛建功在看似顺手拂了一下袖子时手却并成刀样向下一挥……。
随着几人在城墙下分手,这里立即平静了下来,就在这时,几人刚刚离去的地方突然出现了数个人影,其中一人道:“大人这是什么意思,他竟然带人把林都头的秘密据点给捣毁了?还把林都头杀了,真让我想不通。”
“大人行事还用的着向你解释?快快把大人的信息传出去吧,一会要是让那人把消息传到,看大人不扒了你的皮。”
说着,其中一人伸手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放入嘴里,立即一连串的古怪声音传了出去,这东西发出的声音极为尖锐,在夜色里传出很远,声音中充满了萧杀之意,让人听了不由汗毛直竖。
夜色中王成仁飞快的向前奔跑着,为了能早一会赶到为大军多争取一会时间,王成仁几乎拿出了最快的速度,所以短短几里路下来他已经累得呼哧直喘,当他看到在夜色中如怪兽般连绵起伏的军营时终于松了口气,随后他鼓起所剩不多的力气拼命向前跑去。
就在他离军营还有不到百丈时前面突然传来一声大喝道:“什么人敢深夜擅闯军营?”
王成仁太累了,听到喝声他停下了脚步低弯着腰在原地喘息了几下,可就在他刚要开声答话之时,只听前面刚才了声之人寒声道:“夜闯军营当斩,放箭。”
王成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只不过是喘了几口气对方就要放箭,情急之下他连忙大声呼道:“不……。”
但已经来不及了,阵阵利箭发出的刺耳厉啸传来,无数的飞箭如蝗虫一般向他飞来,随后一声惨叫传来他就被无数箭上所传来的巨大力道带出近丈远跌倒在上。
夜空中王成仁那双瞪得大大的眼睛反射着微光,似乎还没有想明白对方为什么会放射,他的嘴抽动了几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至死他的眼睛都没有闭上,他还有心愿未了。
……
铁血省豪情关及是镇守通向龙国的唯一通路,和血城一样它也控制着天涯江。入暮时分一批批大型的船只通过了豪情关,夜色中可以看到船甲板上站着的都是全幅披挂的将士,从这里顺流而下到汇江只要十天即可。岸上,无数的骑兵飞快的奔跑着,马要比船快很多,但有时陆路的官道要绕很多弯,而且船不需要休息,可以一天十二个时辰不停的行驶,看来明天一早水军要领先骑兵了。
……
耳边劲风呼啸,殷雷快速的奔跑在已经上冻了的沼泽地里,为了能早些找到这些人过江的地点,殷雷他们分成了三路,殷雷自己一路,葛建功和轩书砚一路,牛采鑫和张维一路,几人已经约好,不管是不是发现了对方,也不管能不能阻止他们过江,在戌时三刻一定要把火放起来。
此时已经到了戌时,他们应该已经开始过江了,想到这里殷雷心急如焚。殷雷负责的是最远的一段,从富裕开始到沼泽地归牛采金和张维,进了沼泽地五里地归葛建功二人,殷雷主动要求探查最里面的部分。
殷雷知道这是件很危险的事,如果让敌人提前发现了他们就危险了,那怕是殷雷也有陨落的危险,上万大军里一定有绝顶高手存在,就是单打独斗殷雷也不敢保能胜,而且他现在左手还断了。想到左手殷雷就郁闷,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遇上能发出八朵剑花的高手,如果自己不拿出看家本领激发了潜能,死的还不一定是谁呢。
进了沼泽数里之后殷雷突然站住了,他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江边还有半里多远,以他的耳力还可以听到江水流动的声音,抬头看了看幽暗的月光殷雷一咬牙盘膝坐在了地上,他和葛建功都没指望牛采金二人能发现并阻止敌人,就是葛建功殷雷也信不过,所以不管敌人从那过来他都一定要想办法找到并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