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宝姐姐,谢谢你来看我,没想到你和小饼认识,在我昏迷的时候,小饼每天都来看我,是我最好的朋友了,我醒了,她反而不爱来了,这不,今天是我打了好几通电话,才把她催来的。”苏婉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一样,毫无戒心的把一切都说给唐宝听。
唐宝无语的看了一眼一边笑得比哭还难看的罗小饼,几乎能够理解她的悲痛了——比被情敌恨着更可怕的,恐怕就是情敌把你当成了朋友吧……
是的,自从苏婉醒了过来,罗小饼就决定退出这段纠缠,再也不见苏婉和温郁的面,可是她抵御的了温郁的纠缠和电话,却对苏婉的哀求举了白旗。
苏婉几乎是在温郁的电话里哭着让罗小饼来看她,说是看不见她吃不好睡不好。
于是罗小饼只能硬着头皮来了,在唐宝他们赶到之前,除了苏婉还算正常,这个病房里的罗小饼和温郁之间,全都弥漫着一种迷之尴尬。
唐宝头疼的
揉了揉脑袋,对着温郁一点头,随后,在大家说的热闹的时候,借口去洗手间,和温郁一起走出了病房。
在走廊里一处安静的角落站下,唐宝看着温郁有些憔悴的面容,昔日意气风发的温大律师,此刻虽然依旧西装革履风度翩翩,但是那无框眼镜之下的一双明眸,却是布满了疲惫和无奈,眼底的黑眼圈若隐若现,显而易见没有睡好。
本来准备好的谴责渣男的话被唐宝咽了下去,她尽量平和的开口:“温郁,你想好怎么办了吗?不管是苏婉还是罗小饼,你总要给她们一个交代吧?我不帮着自己的闺蜜,但是你到底喜欢谁,你自己应该知道吧?罗小饼跟着你,照顾了五年的病人,现在苏婉醒了,她一下子就变成了小三儿,你怎么想的?”
温郁头疼的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眼底闪过纠结而郁闷的神色:“我不知道。”
“不——知——道?”唐宝气得真想跳起来抽温郁一个大耳瓜子:“你说你不知道?你这样对苏婉公平吗?对罗小饼公平吗?你怎么能不知道?”
温郁闭上了眼睛,半晌睁开,仿佛被浓重的阴云笼罩,他浑身都充满了一股无奈的气息,似乎是被唐宝逼问的急了,温郁近乎崩溃的道:“苏婉才刚醒过来,医生说她不能受刺激,五年前我已经害了她一次,在这种时候,我不能让她再受到这样的打击,你问我爱的是谁,这还用说吗?”
“如果我不爱小饼,我会整整五年,也狠不下心和她断绝来往吗?和苏婉认识的时候,我才只有十七岁,那个时候我什么都不懂,她也是个孩子,是有过好感,是初恋,可是人是会长大的,任何人都不能保证自己一辈子只有一段感情,如果苏婉没有出这样的意外,也许我们早就分手了,可是谁知道现在这个样子?”
看着温郁痛苦的样子,唐宝也不禁叹了一口气。
是啊,年少的爱情,那么纯真而美好,可是谁的一生,是只有初恋一段感情的呢?温郁长大了,他在改变,可是苏婉的心智还停留在校园时期,虽然很残忍,然而现实就是,两个人在人生的岔路口上走散了,如今已经不合适了。
支撑着温郁的,是对苏婉的内疚,而非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