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活得如同一个影子般,在见不得人的角落里,过着隐忍的日子。
秦守业是不会娶她的,因为秦夫人的娘家势力,更因为离婚会有损仕途,她唯一的儿子,也被自己亲手送了出去……做了这么多,她想要的,无非是维持住富足殷实的生活,不要让秦守业抛弃她。
除了不能给她名分,秦守业对她很是不错,吃的用的都是顶尖的,私下里也对她温和有礼,加上他的地位又是那么高不可攀。
楚淑君小心翼翼的讨好着秦守业,既怕他,又怕失去他。
可是眼下,她未来的儿媳妇江雅冰,这么直白的讲出了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仿佛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她最后的遮羞布扯了下去,她顿时觉得无处可藏,只能低着头不断地用眼神哀求着秦越:“别说了……别说了……你就不想让我好过,是不是?”
“不想好过的,是你自己。”秦
越看着楚淑君的眼神,除了无奈和怜悯,还有阵阵的厌恶:“你愿意做他见不得光的女人,是你的选择,我无权干涉,但是我不愿意做他见不得光的儿子。今天的相亲,你们定下了,有没有人问过我愿不愿意?”
江家人一听这话,顿时大惊失色,齐刷刷的去看着秦守业。
秦守业再也遏制不住,似乎一下子撕开了自己斯文儒雅的外表,狠狠的把酒杯摔在地上,玻璃碎地发出清脆的响声,秦守业指着秦越大怒:“逆子!长辈们说话,有你的位置吗?让你和江家小姐相亲,那是抬举了你!跟你那不知好歹的母亲一样,都是糊不上墙的货色!”
“既然如此,就该把你光耀门楣的大儿子请出来,跟江家联姻啊。”秦越站起身来,笑的云淡风轻,如果说对楚淑君他还有些未曾被消磨殆尽的亲情,那么对于秦守业,这个一手促成了他悲惨生活的男人,他一点好感也没有。
“你……”秦守业伸手指着秦越,气得直哆嗦,半晌回过头去狠狠的痛骂楚淑君:“这就是你教的好儿子!”
楚淑君早已经泪流满脸,哭的抽抽噎噎的,这会儿听见秦守业骂了她还不够,还要把责任往她身上推,顿时委屈的一塌糊涂:“我的儿子,我教过他吗?当初是怎么回事,守业你应该知道啊。从前她容不下我的儿子,现在你连我也容不下了……干脆你把我杀了,眼前就清净了呜呜呜。”
秦守业被楚淑君的话气得心尖疼,捂着心口一口一个“孽障”的叫骂,秦越懒洋洋的站在秦守业对面,眸中闪过阵阵不耐之色。
眼看着一场好好的相亲,闹到最后竟然到了如此地步,江家人大感尴尬,而江雅冰用谴责的眼神看着秦越,似乎被始乱终弃了一样——将来他们结婚了,秦越再和秦守业闹得这么凶可不行,他得好好学一学规矩。
正当这边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穿着服务生制服的温郁,脸色极为不爽的端着盘子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身西装革履,双手插在裤袋里,步伐稳健优雅的明世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