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道:“三儿,此计甚妙啊。不过,怎能让我一人赚这名声呢?以后,你虽不在辽地发展,但看目前的局面,想来,以后你还少不了要来辽东啊。多赚点情分,肯定不是坏事!咱们弟兄,还是得标着膀子往前走哇。”
看着毛文龙真切的模样,李春来不由一笑:“也成!大哥,就这么办了!”
“好来!”
毛文龙大喜。
……
李春来和毛文龙达成了一致,接下来的事情便简单了许多。
诸多溃兵,都是得到了明确的指令:
从李春来他们这里得到粮草可以,但是,得到粮草后,必须各自离开,不得同行!
否则,便没有粮草。
这事儿顿时让许多溃兵哗然。
谁都没有想到,他们这等好手,主动投效,此时竟然被拒绝了……
这还是大明的天下吗?
但此时,李春来他们已经这么抉择了,溃兵们也没什么办法,想活下去,便只能服从了。
很快,有些凌乱的局面便开始步入到正规中。
当然,李春来也没有忘记满桂。
满桂此时虽只是‘打手’,也很少说话,存在感不高,但李春来依然不曾忘记他,也让的他的名声逐渐流传开来。
一传十,十传百。
几乎是眨眼之间,李春来、毛文龙、满桂三人的名字,便是已经在诸多溃兵中流传开来,逐渐被无数人所熟知。
……
一路赶路之间,诸多事务都是开始走上正规,距离洪斌他们,也只有半天多的路程了,但李春来却并没有多少开心。
乃至,时而便是愁眉紧缩。
因为眼前的‘逃命之计’虽是趋向于稳妥,可报功的事务,还是有些飘渺!
最核心的一个原因,李春来此时根本就得不到关于戚元功的消息,也不知道这位爷是死是活。
另外,李春来‘留的那一手’,原刘綎部中军游击张云泰,此时虽还活着,还能叫活人,但之前受到的创伤着实有些重了。
这般环境又是缺医少药的,他正处在严重高烧状态,能不能活下去,活过这个难关,还是未知数。
甚至,就算这厮就算能挺过来,依照这般高烧状态,怕是也得烧个傻子模样了……
不过,事物都是相对的,有坏消息,便也意味着会有好消息。
三月初五傍晚,李春来一行人已经顺利赶到了牛尾巴寨附近,得到了洪斌留下的不少粮草的补充。
这一来,他们再去拉拢人心,便更为游刃有余了。
另外,有刘綎部中军的亲随,也逃到这边来了。
而且逃出来的还是散兵游勇,是一个副把总和他的几个把兄弟,他们皆是刘綎陨落时的见证者。
李春来当即让火兵炖了一锅好肉,接待了他们。
等他们狼吞虎咽的吃完,一个个的眼泪也止不住的流出来。
为首的这副把总姓向,名叫向天,名字有点霸道的。
他当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大军从遭遇埋伏到溃散的过程,一一对李春来等人叙述起来。
“什么?”
“刘军门,刘军门那时竟没有指挥的?你,你是不是在信口雌黄?”
等说到这个环节,毛文龙就算还想强忍着,却着实是忍不了了,当即便是猛的起身来厉声呵斥。
向天被吓坏了,忙是跪地磕头:“大人,大人,卑职此言,句句属实,若胆敢说半句假话,今晚便让鞑子射死啊……”
“大哥,你先别着急,让向兄弟把话说完。”
李春来这时也对毛文龙使了个眼色。
毛文龙这才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又重新坐下来。
等到向天这次流畅的说完,所有人都是陷入了沉默状态,恍如连空气都不再流动了。
还能说什么呢?
这他娘的,分明就是个局啊!
可惜!
刘綎那时完全被功利蒙蔽了眼睛,一错再错,害的数万儿郎,魂洒他乡……
但刘綎地位究竟很高,人又已经没了,谁又能评判他呢?
毛文龙这时嗓子已经有些嘶哑了,嘶哑道:“那,那些高丽人是什么情况?他们没有顶一顶吗?”
一听到‘高丽人’,向天登时便有点炸毛,压都压不住,痛苦又愤恨的道:“大人,您就别提那帮高丽人了!狗东西,狗东西啊!在临战之前,那姜弘立哭着喊着的求帅爷要当先锋!可,真等溃败了,没有比他们跑得更快的!”
说着,向天咬牙切齿,简直要把牙根子都咬断:“最可恨的是,鞑子并没有攻他们的阵,反而是放过了他们!卑职听后来的弟兄说,他们,他们好像已经得到了鞑子的册封……”
“什么?”
“册封?!”
毛文龙一时也要炸了,忙是看向李春来。
一直沉默的满桂都是一个机灵,也急急看向李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