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靳爷满脸真诚的模样,李春来面上连连感动,‘二哥二哥’的叫个不停,心底里却是止不住冷笑不止。
既然靳爷这么喜欢种草,那就换着种呗。
当即李春来道:“二哥,实不相瞒,这事儿,应该跟过山风那笔秘宝有关!这事情,想来二哥您也有所耳闻吧?
恐怕,那小婊.子是因为知道了过山风死在我的手里,想过来摸我的。
但过山风是个什么人物,二哥您又岂能不知晓?
我也不瞒您,当初,我弄死过山风的时候,他的确有话要对我说,但那时,我和我弟兄们都已经撑不住了,我根本就没给他这个说话的机会,直接便是拧断了他的脖子!”
看李春来满脸狰狞的模样,恍如又回到了当初在狼窝子沟拧断过山风脖子的时候,靳爷心里也是直发寒。
他此时也更为清晰的明白,李春来这种完全凭借着自己、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物,又岂是他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二代可比?
忙道:“三儿,你意思是,过山风的那笔秘宝,现在,现在还没有着落吗?”
……
不多时,李春来和靳爷从公房里走出来,早已经不再是之前模样。
两人虽未勾肩搭背,却是也差不多了,那种兄弟般的亲昵,直让众人都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
这什么情况啊。
难道,这位李三爷有神通,顷刻间便是与这位金贵的靳爷化干戈为玉帛了?
靳爷却是不理会众人,大步过去,便是低低对赵四爷说了什么。
“是,是,是是……”
旋即众人便是只看到赵四爷狗一般的直点头,旋即,马上便是招呼人手撤军。
转眼,本来平复下的局面,一下子又变成了大集。
不过这种喧嚣却没有持续多久,百多人很快便是灰溜溜的跑没了踪影。
靳爷刚过来招呼李春来,他中午要在最好的酒楼摆酒宴请李春来——
“驾,驾!”
这时,忽有快马疾驰而来。
正是秦军的人。
急急便是对李春来招呼道:“李三爷,公公有令,俘虏先头已经准备入城,务必做好迎接准备!”
说完,这秦军哨骑根本不理会这边的靳爷等锦衣卫,打马便走。
“这……”
靳爷本来已经缓过来的脸色,止不住便又是一片煞白。
他身边一众锦衣卫虽然感觉有点没面子,但却并没有人敢多话,甚至,偷偷暗骂的都是没几个。
他们纵然是天子的鹰犬,比寻常兵丁身份要高出许多,可现在这般,世道究竟不同了哇。
谁没事,又敢去招惹这些九边的亡命丘八?
李春来这时笑道:“二哥,中午的酒怕是喝不成了哇。不过,咱爷们也不急于这一时,来日方长嘛。若二哥你多在沂源逗留几日,待三儿我这边忙完了,咱爷们一定不醉不归。”
靳爷前面原本只对李春来的话信个六七成,还想跟李春来喝顿酒继续套话呢。
可此时,亲眼看到秦军的哨骑过来传令,他已经对李春来的话信了九成,自也包括过山风那秘宝的事情。
忙笑道:“三儿,二哥我的确想在沂源多呆几日啊,可现在这般局面,你又不是不知道,二哥我这边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那。
不过,你刚才说的好,咱们弟兄现在才到哪儿,来日方长嘛!以后,三儿你去了青州,二哥必定带你喝最烈的酒,玩最漂亮的娘们儿!”
两人说话间,张泉等人也被陈六子和马五他们带到了这边来。
可一看到眼前靳爷与李春来居然这般亲密的模样,已经在地下呆了好几天的张泉等人,一个个下巴都要掉在地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这什么玩意儿啊。
几如‘金枝玉叶’一般的靳爷,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居然跟这小李三儿一个泥腿子,这般亲密的?
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你们几个狗几把的,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见过三爷!他娘的,要是早知道你们居然过来搞的是三爷,老子会管你们?就让你们在这东大牢待个十年八年的,好好反省反省!”
已经这般,靳爷怎会不给李春来面子?当即便是扯着嗓子对张泉等人一通大骂。
张泉等人本来刚出来就懵,被靳爷这一通骂,完全就傻了一般。
不过他们究竟不是真傻,转瞬也是明白过来,他们被关的这段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天都变了啊。
忙是连连对李春来行礼道歉。
靳爷本来还想让张泉等人跪下道歉,李春来却是笑着摆了摆手:“二哥,张爷他们几个,这也是不知者不罪嘛。现在这般,咱们这件事,便算是真正了结了。二哥,公务在身,小弟便不能送你了!但以后,你只要来沂源,要是不招呼小弟,那小弟可要去青州找上门了啊!”
“哈哈!”
靳爷登时也止不住哈哈大笑,豪气冲霄,“三儿,就这么说定了!咱爷们都好好的,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江湖路远,三儿你也不必相送了!咱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看着靳爷等人逐渐消失在视野里,李春来缓缓吐出一口长气,嘴角边露出一丝弯弯笑意。
便是锦衣卫那位刘千户又如何?
若他娘的还不知好歹,任由一个小婊.子搬弄是非——那,也别怪他李三爷心狠手黑,要怼着他往死里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