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那瘦竹竿看着李春来的目光看向他,哪还敢再直面李春来的威势?急急便是狗一般‘砰砰砰’的磕头。
周围众人看着这一幕,一个个真的是下巴都要掉在地上。
这位李三爷今天,真的是……让人想都不敢想哇。
可,他到底要怎么收场呢?
杨德山这边终于也是冷静下来,心中不断苦笑的同时,却是也止不住为李春来点赞。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饶是他很想撇清与李春来的关系,可,这等血缘关系,怎么可能撇的清?
李春来如果一旦出事,不出意外,那同时也是他杨德山和他们整个杨家的末日。
所以,就算是再害怕、再畏惧,他却也只能是盼着李春来好,站李春来这一边。
“三儿,怎么回事?这边吵吵个什么呢?不知道你胡爷我想眯一会儿吗?”
这时,一个熟悉的老身影带着浓郁酒意醉醺醺走出来。
不是胡关山这老油条又是谁?
“哟。”
“胡爷,这事儿怪我。没事,几个小比崽子过来闹事,我收拾下就完了。”
李春来对胡关山一笑,示意人给胡关山搬椅子坐下。
胡关山这边还没坐定,却也是看清了眼前的局面,登时酒意便是消散了大半。
这他娘的是个什么情况啊?
不过,他究竟是见过大阵仗的人,很是明白,锦衣卫对文官而言,就如同梦魇一般。
可,对于个个手握重兵的武官,尤其是这个年代,并不算什么大事儿。
只是,常人活了四五十年才能弄明白的事儿,眼前的这小三子却是……
想着,胡关山也是止不住的摇头失笑。
这人比人,真能是气死个人啊……
还好,这小子知道孝顺,而且人品绝对没的说。
看李春来没事人一般,又看向了他这边,这马脸张爷真的是有些后悔了,你说,没事干嘛接这差事啊。
若早知道这小李三儿这般亡命,他就算多花点银子平事,又怎会亲自上阵……
可惜,这世间什么药都有卖,就是没有后悔药……
他只能是硬着头皮道:“三爷,三爷,某,某真有事情,要跟三爷您汇报,还请三爷能清清场,咱借一步说话啊……”
见这马脸张爷的气势已经被磨得差不多了,李春来不由一笑:“成。我李三儿就喜欢讲规矩的人。那啥,诸位父老,些许小事,耽误大家一些时间,还请大家海涵则个啊。”
围观众人虽还想继续看这热闹,看看最后到底是怎么收场,但此时,李春来已经发了话,他们也不敢再墨迹,只能留恋的上楼上去暂时避讳。
不多时。
等人群都走干净了,只剩下两边人。
李春来笑吟吟的来到了这马脸张爷身边,蹲了下来,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道:
“张爷,现在,有话能说了吧?不过你说话之前,最好想清楚,我李三儿这个人吧,脾气有点爆。正好,出门不远就是咱沂水,张爷你若想我李三儿送你一程,那我李三儿便做点好事,成全你吧。”
“……”
马脸张爷和瘦竹竿等一众锦衣卫番子不由一阵无言。
真算起来,他们这些锦衣卫的番子,平日里已经够横了,什么吃拿卡要,什么逼良为娼,什么乌七八糟,都没少做过。
却是怎想到……
在这小小沂源城,居然有人比他们更横,更狠,更亡命……
关键是,他们竟根本就没有办法反驳的……
马脸张爷心底里也止不住的苦笑。
也无怪乎这小李三儿年纪轻轻,便是声名鹊起,听说更是深得那边那位丁公公的信任了。
本以为都是运气或是关系,可此时真正亲眼见识到这小李三儿,特别是见识到了他的狠辣与手段……
他张爷这才是明白,盛名之下无虚士啊!
忙是深呼吸几口,调整了一下情绪道:“三爷,三爷,这,这事情人还是太多,咱们还是得借一步说话啊……”
李春来早就料到这马脸张爷会这么说,却仍是继续奚落了他们一番,这才是点了头。
不多时,只有李春来和马脸张爷,来到了一楼的一间幽静包厢内。
看李春来大马金刀的坐定,马脸张爷犹豫片刻,还是止不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苦笑道:
“三爷,今日,今日之事,我,我张泉认栽了,还请三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就放过兄弟一马吧。三爷您放心,此事,我张泉可以发誓!若我以后敢报复,不止我自己,我张泉全家,都要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如何?”
“呵。”
李春来忽的一笑,却是并未理会他,淡淡的摇了摇头,看向窗外的阳光道:“张爷,你这是看不起我李三儿、欺负我李三儿年纪小啊。”
“噗!”
话音未落,李春来手里竟然已经是多了一柄锋锐的匕首,雷霆闪电般便是插到了旁边的实木桌子上。
竟是直接穿透了……
在张泉几乎下巴都要掉在地上,拼命吞咽口水的惊悚中,李春来又不疾不徐的道:
“张爷你应该是明白人,想来也能体味,我李三儿能混到现在,到底是怎么过来的。有些话,若是要说开了,那便只能随缘、听天由命了!对吧?”
看着张泉惊悚的已经是浑身哆嗦,显然是明白‘随缘’的意思,李春来又笑道:“张爷,我得知道,这事情,到底是怎么来的?!是哪个不开眼的王八羔子,要来找我李三儿的麻烦!”
说着,李春来直勾勾的盯着张泉的眼睛:“张爷,你懂我李三儿的意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