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了,钟声敲过,这一天马上就要过去,她呢?明天又在哪里?
耳边回荡着三个小时前医生打来的电话――
“苏小姐,您最后一项的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一切指标都很正常,不过建议您平日要多注意饮食,因为您有胃炎,还有,您怀孕了。”
苏冉的呼吸变得急促,手指紧紧地攥在一起,苍凉的面容透明得如同一张白纸,又想起了安小朵的话――“其实这种情况下,女人怀孕的几率很小的,如果说这种也能怀孕的话,那我觉得这个女人应该马上去买**彩或是买马,一定会中头奖。”
她是不是真的要去买**彩或者去买马?
直到现在,她才终于明白为什么那晚厉冥禹只是要了她半个人,也许从一开始他早就计划了有这么一天,他不屑得到她,可是,她却成了几率很小又偏偏摊上的“幸运人士”。
如果在昨天,她可能还会高兴地跳起来,现在,这个孩子十足就是个讽刺,它可以时时刻刻告诉她拥有了一段怎样的荒唐婚姻。
她要怎么办?
曾经她是那么渴望,现在只剩下迷惘。
颤抖的手指轻覆在小腹上,这孩子太小了,她压根就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她怎么能够怀孕?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怀上了厉冥禹的孩子?
这一路上苏冉都在想,如果医生的电话打得可以早一些,她会不会那么决然的在离婚书上签字?如果医生的电话可以打得再晚些,她是不是就不会这么茫然?
很快,她便否认了这个念头,爱一人很辛苦,但试图去改变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更辛苦,当婚姻成了一桩买卖,她还要如何面对?难道,她还能让这个孩子再重蹈她童年的悲剧?
从豪宅出来的时候,她的心早已经痛到再也感觉不到痛,不用回头也能感觉到和薇就站在窗子前居高林下地看着她,看着她是如何一步步离开,她在怕什么?该还给她的,都还了不是吗?
胃又开始一抽一抽的疼痛,苏冉用力按着胸口弯下身,周围一些零星的行人从她身边走过都忍不住关心地多看几眼,她落荒而逃,这个时候她受不了所谓的“可怜”目光。
颤抖着手指拿出了手机翻开了通讯录,她想到了安小朵,想到了妈,可是却没有勇气按下去,指尖一直停落在一个名为“老公”的号码前,额头上的冷汗打湿了苏冉的长发,直到按在号码上的手指冻得再无知觉的时候,她一咬牙,将他的名字永远地从通讯录里删掉。
下一刻,手机却意外地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苏冉麻木地接通。
“苏小姐您好,我们这里是服装店,前一阵子您要求我们定制的男士成衣今天已经到货了,您看您明天什么时候方便过来取一下呢?当然,如果您不方便来店里的话,我们可以将衣服给您送过去,您的地址是――”
“不用了。”苏冉无声无息地打断了对方的话,眼神空洞,“我会将衣服的全款打给你,至于那件衣服烧了吧。”说完,挂断了电话。
雪越下越大,她的意识却越来越薄弱,每一口呼吸都如同锯子在她鼻腔和口腔中剧烈划过一样,苏冉的步伐变得踉踉跄跄,不知自己走在了哪里,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在走过一条街口的时候,只觉得脚低一滑,整个人倒了下来,再无知觉搜读阁阅-<情人阁>-”target=”_bnk”>"target="_bnk">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