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2 / 2)

“应该的。”文宇低下了头。

“好了,我们先去看看受伤的演员吧。至于演出就暂时先中断了,还是等以后在举行好了。邱队长,你跟我们一起去吧!”李成和沈家兄弟七团团长都跟在我后面一起朝三师野战医院走去。

医院里面受伤的演员正满脸苦笑静静躺在病床上面。郑时伦参加部队还是太短了,这么近的距离居然让枪子只是从哪个演员的肋部滑过,简单的处理一下就没有什么事情了。我当时还以为这次我们要损失一员文艺战线的战士了!

躺在床上的哪个宣传队员明显的营养过剩,五短身材,肥头大耳的,两个眼睛挤成了一条缝——他和我军的后勤部部长邱海波倒是在身材上面有的一拼。不过他要是不胖的话黄世仁的角色也轮不到他来演了。看来他是个极为敬业的人,把地主恶霸演的居然有战士朝他开枪!这对一个演员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这是我们宣传队的希队员,叫希晓亮的。他是我们宣传队里面最适合扮演地主恶霸之类的角色人选,唉!”邱海冰说道这里发出一声长叹,无非是演戏嘛!为什么她们就时刻被战士们掌声鲜花所包围,而同样是很敬业的希晓亮却一直挨臭鸡蛋接受嘲笑怒骂?这次好,战士们干脆用子弹来慰问他了!

“还好吗?我代表战士们向您道歉!战士们实在是太冲动了!请放心,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哪个战士的!真是的,居然敢对自己的同志开枪?真是没有王法了!”

“首长没有什么的,我看就不要处理那个战士了。”希晓亮轻轻皱了下眉头,好象很难受的样子“反正我也没有受到什么大的伤害,就原谅他好了。那个战士的出发点也是好的,主要是他太痛恨那些坏蛋了!唉,也怪我演的太象了才造成现在这样。”

“你好好休息吧,我看你演的不错!就应该演出那些地主恶霸的丑恶嘴脸!对于你的表现要给授勋嘉奖!不过以后你们演出的安全问题一定要好好的做好防护工作,不能让这次的悲剧继续上演了!”

“大家先回去休息吧,都呆在我这里干什么?”离开医院后李成他们都跑到我这里来了。已经很晚了,难道他们不需要休息吗?我现在可是想睡觉了!

“军长,我们现在全师都呆在胡东金沙一线,不会给干王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吗?”

“怎么?李师长你想现在就到前线去和鲍超见个分晓?不知要是鲍超给你摆个口袋你愿不愿意钻进去?”

“自然不肯了!明知道是送死干吗还要过去?!”

“我们现在不知道鲍超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别的不说,干王部队的战斗力大家都见识过的,到底强不强相信大家心中有数,鲍超既然可以用六千人攻占了三万人防守的宁国府,为什么三千人居然会打不过五千干王部队?!李成你白天不是自己说过了吗?鲍超这次是冲着我们来的!既然他对我们来我们要是没有准确的敌人情报为什么还要触这个霉头呀?你李成知道鲍超现在在什么地方有多少人马又有多少援军吗?”这些别说李成不知道,就连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我正看着尴尬的李成郑敏建从外面走了进来。

“报告!干王那边有消息传过来了!”全场所有的目光立刻全部集结到郑敏建的身上。

“有什么消息?”这是从洪仁玕在胡东打了胜仗后第二次和我军联系,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好消息?

“据干王所报,保王童容海六万部队现在正在攻打宁国府!现在保王的部队已经占领孙家埠渡过了阳河,现在距离宁国府府治宣城不到二十里地。另外辅王率领一万部队已经过了郎溪河占领了杨滩现在距离宁国县不到四十里地。干王说他要率领大队到宁国县去和辅王会师然后西攻宁国府,他问军长您是不是愿意一起到那里去?”郑敏建很快的汇报了干王那边所知道的情报。

怪不得!我发现李成、沈彬他们一个个都显得如释重负的样子。鲍超一回头害的我们疑神疑鬼的,生怕再中敌人的奸计。没想到是太平军大队人马过来反攻宁国府了!

“情报属实吗?会不会是鲍超为了引诱干王他的部队北上故意散布这种谣言?”有这么好的事情倒是让我有些喜出望外了,不过只有消息准确才能真正的放下心啊!

“应该是准确的。下午保王和辅王的使者先后到达府祝请求干王协助他们作战,这些人干王都认识的。”郑敏建肯定的回答到。

“怪不得宋子晖的部队找不到了,恐怕要么是逃回昌化要么就是北上阻截辅王的部队去了!军长,我们眼前就有消灭这里所有敌人的机会!现在在皖南我军占了绝对优势,我们是不是应该北上先和辅王会师然后攻打宁国府?顺便把宋子晖的两千人一口吃掉!”七团团长文宇一听敌人是真的撤退了,马上就想痛打落水狗了。

“我看我们还是乘着北面太平军暂时占优势回师把吴坤修、康国器他们给消灭算了!没有了后顾之忧我们才能更好的朝宁国府发展嘛!反正现在干王的部队暂时没有什么危险。军长您说呢?”沈路立刻反对文宇的意见,两个人自从文宇拿了攻坚老虎团后就彼此经常对着干了,你说东我偏要说西,你朝前我就往后……不过打仗的时候他们是谁也不甘落于人后的,见任务就抢不光抢自己的任务,还抢其他团的任务,最好所有的事都归自己,让别的团在旁边流口水,这点倒是这两个家伙现在的所共同的。

“李师长、沈政委,你们怎么说呢?”我见到李成和沈彬俩人高兴是高兴不过他们只是微笑着看文宇和沈路在那边互相指责对方的不对,自己倒是一句话不说。这两个家伙什么时候学的这么滑了?

“军长我的意见是我们那里也不要去,徽州城那边有参谋长在的,现在轮不到我们过去和他抢功劳,至于北面我认为我们现在和太平军差异太大了,不要说辅王、保王,就连天国中最开明的干王想的也和我军现在所想的不一样,根本不能理解我们现在所作所为!我们现在要是过去,就有一个现实的问题需要军长考虑了,哪就是要听谁的?是听干王的?还是听辅王的?或者是听保王的?干王是总理朝政的王爷,辅王久经战阵,保王现在部队最多,恐怕军长您听谁的话都会在其他王爷那边留下不好的印象,而且按照那些王爷的指挥我军将失去独立行动的自由,说不定给他们卖了都没准儿!我的意见是我们还是留在绩溪,开展发动农民扩大军队的工作,同时让我们的主力部队休整一段时间,到时候不管是北线出现问题还是南线出现问题我们都可以很好的应付。不知我说的对不对请军长定夺。”李成唠唠叨叨一大堆,中心思想就是不管干王、辅王还是保王,他们的死活跟我三师何干?!为什么要为他们卖命?还是壮大自己三师实力是上策!

“恐怕我们就是留在这里也不能好好安心的开展工作啊!”沈彬见李成说完了,开始发表自己的看法“我看我们还是乘现在先对付昌化那边过来的湘军比较好!那个彭战不是率领五千兵马朝徽州过来了吗?我的想法有两个,一个是集结全师所有力量先消灭了他们!还有一个是我们再到昌化去,攻打三千人把守的昌化县城。前面一个好处就是我军是以逸待劳,比敌人多休息一些时辰,同时我们有瑶瑶岩这个天险可以依靠。不利的因素就是敌人实力比较强,对我们的攻击有一定的准备,我们想用偷袭的办法来对付他们不一定会成功,至少是短时间内不一定成功。至于第二个,有利条件是敌人部队不是很多,我军与敌人之间的比例达到了五比一!只要我们隐蔽工作做的好我军有可能对昌化进行奇袭,以最小的损失攻下昌化。不利的因素也是很明显的,我们将处在外线作战,没有什么支援,如果达不到偷袭有可能在昌化城外陷入了长期的围攻战,这样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徽州根据地有丢失的可能性。呵呵我这些只是给军长您参考参考,时间短考虑不周的地方请军长多多包涵。”还考虑不周呢!这些人说的不是把所有的可能性都讲了?“沈政委,我看你当师政委有点委屈你了,你应该当军参谋长才对啊!”我是惟有苦笑了,手下把什么都说了,我该说什么?“现在攻打昌化有些太冒险了,要是短时间内没有攻下昌化我们就有两面受敌的可能性,同时徽州那边靠四千没有什么良好训练的独立旅想要长期的拖住八千湘军我看比较困难,我的想法是除了在绩溪留下一个团对付彭战的五千湘军外,其他两个团回师徽州城,先把吴坤修、康国器他们赶回老家再说!”

“好啊!我坚决赞同军长的意见!我们的大本营可是不能丢失的。”沈路一见我的想法和他接近马上赞同道。

“至于留在绩溪我看还是让九团留下来好了,沈团长你们九团攻打过绩溪县城,在绩溪也活动过,对这里比其他两个团都更加熟悉一些,我看这里还是辛苦你了。彭战的五千兵马可是不好对付的啊!你可别让彭战偷偷跑到徽州打我们个措手不及就好了。”

沈路一听居然让他们团留下来满脸的失望“军长我们团还是跟您一起到徽州去好了,至于绩溪我看马团长的八团也可以胜任啊!或者让攻坚老虎团呆在这里好了。”

怎么一个个都学会了跟我讨价还价?!“沈团长,你们团现在还有一个营留在绩溪的瑶瑶岩,按照你的意思是不是我让马团长他们派兵去接替守卫的任务?!”可能我说话的语气比较重,沈路的脑袋垂了下来“时间!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了!要是派兵换防,不说地形有个适应的过程,就是路上的时间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要是让彭战钻了我们换防的空子,到时候就要有多少战士无谓流血?!这些你想了没有?”

“是!我明白了,我们九团保证守卫好东线,决不让彭战轻易的从我们这里跨过去!除非我们都战死在这里!”沈路抬起头说道。

“李师长,告诉部队做好准备,我们明天一大早就回徽州去。”

“军长,那干王那边怎么交代啊?”李成问道。

“干王那边就说徽州出现严重情况,我们三师必须马上回去救援,郑营长,你派人跟干王说在徽州有四万湘军过来了,要是我们不去堵住敌军,到时候湘军来个两面夹击,攻打宁国府的计划就要破产了!当然这些话你要委婉的跟干王说。别直接说破产。”对付干王还是需要骗一骗他的,要真的到宁国府去能不能活着回温州我就不知道了!既然有八万太平军到了宁国府,干王的安全就不用我来负责了,现在还是乘早开溜比较好些。

夜已经深了,送走了那些师团领导,我一点睡意也没有,叫上欧阳磊我们走出了军营。

山里的夜晚一点也没有闷热的感觉,天空没有一丝云彩,星星在天上俏皮的眨着眼睛,山路两旁几只萤火虫上下飞舞着,在夜空中划出一个个八字。路边的田里种着水稻,散发出淡淡的一股清新的味道。偶尔有一个黑糊糊的东西从我们前面飞快的穿过,那是树上被惊动的松鼠。

走在乡村,这一切是如此的熟悉,这是农村的滋味,这样的夜晚特别让人容易想起以前的那些事情。寂静的夜空下我强烈的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朋友、师长,不知道他们现在还好吗?对我们的失踪不知父母头上增添了多少白发!爸爸妈妈,你们知道儿子在遥远的地方深深的挂念着你们吗?如果有可能,我是多么希望自己不要回到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啊!我好想吃妈妈烧的那些小菜,好想听爸爸给我讲军舰上面的那些事情,我一直忘不了每天我离开家里妈妈都是早早的就起来给我烧吃的,提醒我穿什么衣服,以前我觉得妈妈是那么的罗嗦,可是现在妈妈的罗嗦对我却是如此的可望不可及!想到父母我又想到了教我学文化的那些老师,自己以前学习不用功,什么都学的马马乎乎,可以说是不求上进,现在算是尝到知识不够的滋味了,虽然自己肚子里装着无数的超时代的东西,可是我却不知道应该怎么把他们在这里造出来!自动步枪是不是好东西?连枪我们也带来了,还有子弹,可是因为没有知识,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子弹越来越少,仿制?!谈何容易啊!制造武器的那些机器怎么制造?还有子弹里面的化学成分是什么?至于精度控制,合金的生产和铸造对我来说我是知其所然不知其所以然——比不知道好不到那里去!真是让我恼火不已啊!当时要是好好读书,能考上大学就好了,我也用不着现在为了这些事情发愁了。要是可以的话我真想对老师说声:老师对不起!

想了半天又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天上的星星好象是父母的眼睛在不停的向我眨着,好象他们在说:孩子,回家吧!我们在家里等着你……不知不觉中,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天上的星星变成了父母的笑容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脑海中出现了四岁的时候,有一天妈妈生病了,我想给病中的妈妈买根冰棍降降温(那时侯年纪小,想着冰棍是冰冷的,而妈妈是发烧,只要中和一下不就可以了?同时自己还有一点想吃冰棍的yu望),自己“拿”了妈妈五毛钱到街上买了几根冰棍,当我嘴里含着冰棍,手中拿着买来的冰棍把它递给妈妈的时候,妈妈脸上的那种表情——那是我有印象后记住的妈妈第一次揍我,事后妈妈气的躺在床上半天起不来,当我给妈妈端上自己打好的水轻轻的对妈妈说:“妈妈洗脸。”时,妈妈搂着我痛哭失声,那是我一辈子也忘不了的!要是可以的话我多想再给妈妈打盆洗脸水呀!

还记得在上初中的时候,因为学习成绩不好,考试考的大红灯笼高高挂时,我骗爸妈说成绩单还没有下发,想让屁股晚挨几天打——后果自然是悲惨的,爸爸到学校一问,成绩单老早就发下去了……想起来我现在的屁股又痒痒了,那次可是爸爸把我吊起来用军用皮带狠狠的抽啊!抽的我哭爹喊娘的,躺在床上好几天也爬不起来。每当我看到红楼梦里面贾宝玉被他老子狠狠的打的时候我就想到父亲那次揍我,真是印象深刻啊。

因为学习成绩不好,考试总是考不及格,所以皮肉之苦我是受到不少的,每回父母揍我后我就在心里暗暗的发誓,以后自己的孩子我绝对不会动手打他!想想自己现在的样子真是太可怜了!有回被父母揍了后我曾经晚上收拾了一些自己的东西想离家出走,觉得这个家自己实在是呆不下去了。半夜三更的乘父母都睡着了我偷偷的翻出窗户,溜了出去……最后在五分钟后我又溜回了自己的卧室——一走出去马上就反悔了,呵呵,离开父母的日子让我怎么活下去?!还是当父母的俘虏算了!那时是如此的小,如此的不懂事啊!爸妈,知道吗?我在这里向你们说对不起了!

“首长,外面冷了,首长是不是先回去休息?明天一早还要走很多路呢!”我正回想着以前在父母身边的日子,欧阳磊在我身后轻轻说道。

“好,我们先回去吧。”现在没有时间再回忆了,两万将士的身家性命可掌握在我手中,大意不得啊!

我刚转身准备回大营,从大营方向匆匆跑过来一个人。近些了我看出是侦察营的营长郑敏建,他刚刚不是才汇报了干王那边的事情吗?又有什么事情这么急找我?

“军长,参谋长那边有情报过来了!”郑敏建跑到我面前高兴的说道。

“快说,他们现在怎么样?”虽然晚上很黑,不过这么近借着月光还是可以看清楚人的面目表情的,看郑敏建的脸色就知道南线那边传过来的是好消息了。

“我独立旅在昨天晚上收获颇丰!在夜里独立旅对吴坤修、康国器湘军各部发起营以上规模的偷袭五次,连、排规模的偷袭二十余次,打死打伤敌军三百来人,另外独立旅独三团在偷袭康国器后营时烧了康国器的粮草。另外参谋长指挥的那些地方农军破坏了从屯溪到徽州城的道路,并且在敌人后面展开了骚扰战。据参谋长说今天一上午吴坤修、康国器的部队都没有朝徽州城前进一步,情报传过来的时候敌人还在距离徽州城二十里地外的屯光。”郑敏建高兴的说道。

好啊!李雪龙可以让吴坤修他们一天没有前进一步就是好事情!说明只要指挥得当,那些战斗力差一点的部队也是可以打胜仗的!“我知道了,郑营长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郑敏建高兴的转身走了。

一八六二年七月二十七日。

天一亮三师主力离开了金沙悄悄朝徽州城开了过去。九团沈路依依不舍的和我们告别率领着部队朝瑶瑶岩大张旗鼓的开拔了——他的团现在要装扮成三师主力去找彭战决战去。为了让他更象一些,缴获的七门火炮全部都给了他们团,同时还把七八两团的各一个独立营给了他们,加上防守瑶瑶岩的一营,九团现在有五千人马,从远处看去人喊马嘶、尘土飞扬,倒真有主力的样子!同时那些被我军俘虏的湘军都让沈路带着。大部队作战,要是带上俘虏怎么打仗?!不说要是有逃脱的我军行踪就无法保密,就是没有逃脱的,他们也要大大影响我军行军的速度啊!这个包袱还是暂时让沈路他们团管管好了。

七团和八团沿着扬之水两岸偃旗息鼓地慢慢往回走,为了隐藏自己,部队专找一些人迹罕至的山路走,遇村就让,遇人就躲,并且在前进的路上前方和两旁各个制高点都预先派出精干得力的部队防守,同时在走后的道路都掩盖了大部队行动的痕迹。对于那些误入我军行进间的百姓全部都扣留交给了后面收容队管理,——在现在无法分辨出那些是无辜百姓那些是敌军暗探,现在这里又没有我们的基层组织,只能把他们都暂时滞留起来了。

一万大军既然专找难走的道路走速度就可想而知了,同时我也不希望部队因为赶路太过疲劳,所以部队走了两天到二十八日夜里才进入了徽州歙县地盘。

这两天传来的各方情报基本都在我的意料之中,北面干王洪仁玕和辅王杨辅清的部队会师后正全力朝宁国府攻过去,保王童容海的六万大军把鲍超五千人马围在宁国府内,已经断绝了宁国府东西南三面的出口。不过这个保王有保存实力的意图,包围宁国府后一直没有攻城,让鲍超可以安安稳稳的呆在宁国府内,不过鲍超想打破这个包围圈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六万比五千,这可是十倍以上的优势啊!只是宋子晖的两千湘军一直没有动静,我本来以为他要阻止洪仁玕和杨辅清的会师的,没想到他根本就没有出现在宁国县,洪仁玕轻易的就和杨辅清会合在一起了。这个宋子晖到底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我们东面沈路率领的九团倒是和彭战的五千人马在瑶瑶岩好好的恶干了一仗,我军因为占了地利,并且后期有七门火炮参加了作战,彭战被沈路杀的大败而逃,后撤十里扎寨,看来一时之间彭战是不敢打瑶瑶岩的主意了。

南线的敌情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吴坤修、康国器的部队在遭到独立旅骚扰后他们一直呆在屯光没有继续前进。难道八千湘军居然被四千没怎么训练的独立旅打怕了?!吴坤修、康国器他们的胆子也太小了点吧?湘军不出来李雪龙就让自己的部队去骚扰敌人,他从独立旅抽了一个团出来,以连的规模配备那些各个乡的农民武装对湘军后方的运输线、驻扎点、还有零散出来活动的小股部队展开了打了就跑的游击战。不过据李雪龙介绍,因为敌人大部队都集结在屯光周围,没有运动起来,所以想要抓敌人的漏洞不是很容易,那些敌后部队战果并不大。

“军长,您回来了?”刚进入徽州歙县的溪头,我就看到朱啸天带着几个人在前面站着,见到我过来了朱啸天连忙迎了上来。

“朱旅长,你们独立旅不是正在前线作战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打仗要紧迎接我什么的就不必了!难道我不知道怎么到前线去的路吗?”虽然朱啸天现在在我的部队中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不过既然任命他当独立旅的旅长他就应该和部队在一块呀?怎么他跑到北面来了?

“军长,现在部队有参谋长和政委带着,我没有什么事情一知道军长回来了就自告奋勇的来迎接您,至于敌人现在没有什么动静,部队有参谋长他们就够了。”朱啸天见我说的很重连忙解释道“现在前线很平静敌人没有继续朝徽州城进攻,八千湘军都聚集在方圆不到十里的屯光,我们实在是找不到敌人的漏洞啊!每天就是挖挖战壕、和湘军展开一下对射,或者是彼此之间互相喊喊话,这些事情我看让个团长在那边就够了,用得着所有将领都在前线吗?我知道军长找得到前线指挥部的位置,不过军长您的大部队回来了我们就可以向湘军展开了攻击!消灭那些清妖,一想到这我心里就高兴啊!所以急不可待的来迎接您了。呵呵,还望军长多多原谅。”

“怎么?今天吴坤修他们也没有动静?你有没有派人侦察了,那些湘军是不是还在屯光?”这个朱啸天现在还是不要对他太严格了。不过听朱啸天所说八千湘军一直不动总不是什么好事情,难道敌人在玩什么花招吗?

“参谋长一直派人在监视敌人,另外只要吴坤修他们有什么动静那些撒出去的部队也会发觉的。”朱啸天点点头肯定了吴坤修的湘军一直在我军的监视中“军长,您的计策就是好啊!让那些农民去攻击清妖的后卫还有运输线,呵呵,吴坤修他们专门组织了一支部队去搜索我们袭击的人,那还不是大海捞针一般啊!到什么地方去找?!现在八千的湘军居然被我们四千人给围困在小小的屯光!他们就是想到河边去喝水还要问问我们是不是答应呢!哈哈哈哈。”说着朱啸天开心的笑了起来。

“谈不上计策好不好。”我也笑了起来,无非是人民战争嘛!这些都是老人家成功的法宝之一,要是不借用一下怎么对得起自己啊?只有发动起了人民,让敌人处处都受到抵抗却又处处找不到敌人在那里这样才能把敌人分散开来!“只要你明白那些游击战士的战斗会让敌人有到处都是战场,到处都可能遇到打击这样敌人就会产生恐惧和忧虑,时刻提心吊胆,让敌人发现在各个守卫点留下部队少了就有被消灭的危险,这样我们就可以把强大的敌人给分散开来,然后一口一口的吃掉他们!只有让敌人时刻都感到自己受到攻击才能‘佚能劳之,饱能饥之,安能动之。’这样才能战胜强大的敌人,同时减少我们自己的伤亡啊!对了前线的那些乡村有没有坚壁清野?”刚刚背到“饱能饥之”我才想到出发的时候忘了交代李雪龙要在徽州实行坚壁清野,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做啊?可别让吴坤修他们能在我们地盘找到吃的!唉!我当时怎么会忘记交代这么重要的事情呢?看来都是被那个邱海冰把头给搞乱了,不然根本不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放心吧军长,您一离开徽州城我们就把城内的那些百姓都劝离徽州了,同时田里的庄稼也抢收并且运到山里派可靠的部队保护起来,现在前线除了部队一个老百姓您也找不到了!”劝离了徽州城?那些商人愿意离开吗?还有那些整天盼望着湘军去解救他们的书生、地主横行乡里的恶霸,他们可是绝对不会听我们的劝告的!你说他们和湘军勾结我倒相信一些。朱啸天说一个老百姓也找不到实在是太夸大其词了。“知道军长隐蔽过来的消息后我们就封锁了这条道路,军长您放心!我保证大部队到了前线那些清妖还在做着他们的美梦呢!”朱啸天边陪着我走边继续夸大他的言辞。“好,做的不错。李师长,告诉部队朝屯光跑步前进!这两天休息的差不多了,现在是抢时间的时候!我们马上赶到前线去。”我表扬一下朱啸天后转头朝李成说道“现在保密工作对我们已经不是很重要了。”现在我们距离前线已经只有不到四十里地,就是吴坤修的侦察部队发现了我们的出现等告诉他他也没有什么时间好做出反应了!

“是!”李成答应道,接着朝后面的战士们大声的喊道:“同志们!赶快跑步前进到屯光去!敌人就在前面,赶紧抓俘虏去啊!谁先到前线谁抓的俘虏就最多!”

我听的差点从马上摔了下来。抓俘虏?!难道那些湘军就是那么窝囊的呀?!怎么李成这样动员战士们?我还没有想到怎样收拾吴坤修、康国器的八千部队,李成居然已经把他们算入了我军俘虏名单中了!

不过李成的话战士们很爱听。看来这两天走的太舒服了,战士们现在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儿,再加上求战yu望高度的强烈,听到要打仗了一个个都好象是吃了兴奋剂一般,撒开脚丫子飞快的从我们身边跑了过去,嘴里还在大声的嚷嚷着“走!快抓俘虏去!”“跑的晚了俘虏可就让人家抓去了!”……

“军长,我们前线见!”我正看着那些飞快跑着的战士,几匹战马从我身边疾风般驰过,卷起滚滚黄尘,声音从那跑过去的人中传了过来。“弟兄们快啊!这次不能再让七团把功劳都给抢走了!”

这个马鼎南!我和李成被奔马带起来的灰尘呛的咳嗽了起来。没想到他居然敢在我面前来这么一手!到这个世界后只有我让别人吃灰尘的日子,什么时候我自己吃过灰了?!漫天的灰尘让我想起了无缘无故到这个时代来之前的那个晚上,那辆奔驰车从我身边驶过也是让我吃了不少的土,不知那个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咳咳……!”李成皱着眉头在我身边不停的咳嗽着“马鼎南你个王八蛋!老子饶不了你!想抢功作你的美梦去吧!”李成简直气的要暴跳如雷了,看来他也是很久没有尝到别人灰尘的滋味了。现在都是我们让人家吃土,没想到马鼎南居然会为了抢功连军长师长都不顾了!

“好了李师长,他也是心急嘛!还是算了吧!我们也赶紧跟过去,可别让马团长头脑发热不等大部队上来就攻击了!这样会把敌人吓跑的!”我赶忙安慰李成,不然马鼎南以后小鞋是有的穿了。

“好,我们走吧。”李成点点头跟着我一起朝南面奔去了,朱啸天反应稍微慢了半拍,落在了我们身后。骑马没跑多远我们就上了一座小山,不知道现在部队是不是都行动起来了,还是在这里看看吧!

站在小山上我们望向北面。眼前是一派壮观的景象:在漆黑的山里到处都有点点的火光——那是战士们夜晚赶路的火把,上万的大部队同时点着火把出现在你面前是什么感觉?那只能用壮观来形容,我实在是找不出其他形容我现在心情的词汇了!从火光多少中可以看出我军很明显的分成了左右两路齐头并进着,而每路又分成了更细几路人马。火光乱摇,说明战士们都在跑步中。

现在要是有探照灯或者是手电筒就好了,我遗憾的想到。现在电是已经有了的,不过电灯泡还没有发明,灯泡里面用的是钨丝不知道什么地方有钨呢?看来要跟史秉誉说一下,要让他赶紧找到钨矿把它开采出来!反正灯泡的制造就是把钨丝放进真空的玻璃瓶中,只要通上电,灯泡就会亮了,应该可以让搞开发的那些人实验出来的,这也是一个很好的财路啊!还有什么好的财路?不想了!有意识的请问题倒是想不出来,以后什么时候想到了什么时候再和史秉誉说好了,希望史秉誉自己也能想到一些好的东西。毕竟他也是从未来过来的人嘛!

“军长我们走吧?参谋长还在前面等着我们呢!”朱啸天看了一会眼前的景色朝我说道。

“等一下。”我找到站在身边的李成“李师长,沈政委呢?怎么没有跟上来呀?”我在人群中没有发现三师的沈彬跟上来,仔细想想好象遇到朱啸天的时候他就不在我身边啊?跑那去了?

“哎呀!”李成一拍脑袋一跺脚“沈政委刚才在和朱旅长会面前跟我说他要方便一下的,现在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军长要不要派人去找找他?”

“我来了!”山下有人气喘吁吁的说道“真是的,不是说好了等等我吗?老李你怎么一个人就跑了?!害得我差点被狼给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