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二)(2 / 2)

一想到在议员面前焦头烂额的杨首长现在指不定如何在心里骂自己,沈葆桢脸上又有些尴尬。这火可是他沈葆桢给放的,那些议员都是在他沈葆桢怂恿下,为了民族大义去找杨首长,看来议员的固执超乎沈葆桢想象,从南昌一直追到南京了。

“雪村兄、畹香兄,你们二位也来了?欢迎欢迎!”王得贵见沈葆桢后面跟着华衡芳、徐寿等船舶部技术人员,有些出乎他的意外。不过意外归意外,改有的礼貌还是需要讲究的。

“谢谢,王司令百忙中还抽出时间迎接我等,真是让老朽惭愧不已。”

沈葆桢站在王得贵身侧,听他欢迎华衡芳他们用了个“也”字,知道这个王司令事先并不知道这些人过来,连忙解释道:“这些都是杨议长指名让老朽邀请过来,并非老朽擅自做主。”

沈葆桢一说,王得贵马上释怀。杨首长喜欢跟那些技术人员交谈,这个在根据地是有名了的,虽然那些技术人员说的东西杨首长常常听的云山雾海,而从杨首长嘴里偶尔蹦出来的东西也让那些技术人员觉得异想天开,可他们还是相处的极为友好,这也是异术了。既然让沈部长从马尾赶过来,那么让这些技术人员也跟来,对首长来说,并不是很意外的举动。

徐寿和华衡芳摘下帽子还礼,王得贵这才发觉这两个迂腐的家伙居然剃了个大光头!

看着两个油亮的光头在太阳下光可鉴人,王得贵微张着嘴巴一时愣住了。不过作为一个集团军的司令员,王得贵现在很有镇定功夫,懂得如何保持一个重要官员的风度,在别人还没发觉他举止有些失常,他已经从惊讶中恢复过来,笑着跟华衡芳、徐寿握握手,接着跟后面人打招呼了。

从军舰上下来的不光是船舶部官员及一些研究骨干,还有海关副关长华尔,也许营养太好,或者年龄又大了几岁,原本消瘦的华尔现在有些发福了。还没到冬天,华尔已经穿上他那件改造了的军礼服,只是以前很合体的军大衣,现在穿在他身上显得小了一号,满满当当挂在胸前的勋章、奖章――全是华尔坑蒙拐骗从杨沪生那边搞来的,一些奖章干脆是华尔利用自己在海关掌权,徇私舞弊自己设置海关授予奖章规则,然后将奖章颁发给自己。――叮当做响。

王得贵跟华尔可是老熟人了,华尔还教过王得贵玩一种带有一点刺激的纸牌。不光教了王得贵,张海强、李成、李雪龙也从华尔那边学会了,几个人要是在一起,没事的时候总要凑在一起玩。可不知怎么回事,每次玩纸牌,输的总是王得贵、张海强他们这些军人。不光将薪水输光,王得贵还将自己的大裤衩也抵押给了华尔。到现在华尔看到王得贵还常常提起什么时候王得贵才会将他大裤衩脱下来给他,王得贵是一看到华尔就有些发憷。

见到华尔,王得贵一点司令员的架势也摆不出来了,他生怕这个早就该死的华尔在这种场合又提出裤衩问题。

含糊地跟华尔打过招呼后,王得贵连忙冲大家摆了摆手道:“各位,今日议长在以前的天王府后林苑设下午宴,宴请大家到来,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大家随我一起去吧。”

“雪村兄,你怎么把头发给剃了?”

站在御沟外天朝牌坊(以前的天朝牌坊在一八六三年英法联军配合淮军攻陷天京时,已经被摧毁了,现在这个是光复江宁后,工程兵部队重新搭建起来的,至于豪华程度,自然无法跟老的相比)下的杨沪生看到徐寿光秃秃的脑壳,惊讶表情现与言表。

这已经是今天第二个主要官员看到徐寿他们的光脑袋显得不可接受了。

徐寿跟华衡芳无奈地对视一眼,见对方跟自己一样,满脸都是苦笑。“杨议长,我们嫌以前的辫子实在太碍事,做实验时总是要晃来晃去妨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它剪了就是。”

“不会吧?我记得刚见到你们时,你们不是说身体肤发,受之父母,不能轻易动么?呵……呵……不过剪了也好,剪了看起来更加精神些。”话是这么说,可杨沪生笑得却让徐寿他们觉得自己十分尴尬,好象自己的心事都被这个杨议长猜透了。

实际上俩人为什么剪个大光头也不难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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