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东风眉头渐渐皱起,他走到文思妙身边蹲下:“谁在善后?不是你们的人?”
文思妙摇摇头:“不认识,但肯定是你们的人,手法一样。”
贺东风看眼朝云,两人眼里同时出现疑惑?谁?贺东风怕事纰漏的后续,他们跟着伊忧当贴身护卫,同样就要负责简家人的安全,这些工作一直是他们搭理,想不到会出意外。
朝云叹口气,肥肥的身体也免不了一阵恶寒,万一简千出来意外,他们难辞其咎。
康德医院内,手术室外面的灯亮着,简万、伊忧亲自主刀,可就算能保命,也会落下病根。
谢雨、简百、简单、简弟、简妹、欧阳跃、周援朝、伊天南在手术室外等着,简单眼圈哭的红红的,弟弟被人打成这样她能不担心吗,虽然伊忧强调没有生命危险,但致残有什么区别!
简弟也心疼的哭了,简千是个老实孩子,婚姻不幸、为人小心,怎么会出这种事。为什么所有不幸都发生在他的身上。
简妹冷静一些,可情绪早已失控,她质问伊天南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平时忍着有人监视的不自在不就是怕发生这样的事!现在好了,简千被打成这样!为什么没有人出面!
欧阳跃拉住老婆让她冷静,事情已经发生,再追究谁的责任有什么用,简千醒过来最重要。
简单靠在走廊的座椅上一言不发,二十年来,她首次觉的如此无力,想帮忙却插不上手。
谢雨帮忙打理着手续事宜,她知道简家姐弟心疼弟弟,她也心疼,简家的孩子中,最让人不放心的就是简千,想不到他还发生这种事,简单他们心里肯定很愧疚,谢雨跑前跑后的忙碌着处理一些他们忽略的事情,希望他们能接受简千的受伤的事实。
三个小时候,手术室的灯灭了,伊忧率先从里面出来,他示意母亲没事,又返了回去。
简单一颗心瞬间降下:“太好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小百,你哥他没事。”
简百迎合着姐姐点头:“姐,别担心了,哥吉人天相。”
张梦影站在走廊的末端,听到简千没事她才转身离开,她和简千的婚姻已经结束,她不想出现在这里想起以前的不愉快,担心简千是必然,可不爱就是不爱。
伊忧换下手术袍,虽然伤的很重,他们已经尽力把风险降到最低,修养一年不会有大问题:“大舅,我有点事情处理,你注意二舅的变化,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伊忧赶到任家,见到朝云、贺东风已经跪在门外谢罪,他冷眼看他们什么都没有进去。
贺东风、朝云立即跟上,失误是他们造成的,该承担所有后果,不管伊忧罚什么,他们接受。
森路过走廊,看见贺东风、朝云在伊忧门口跪着,他什么话都没说带着耽杀离开,在任家最不需要的就是马后炮,‘下次努力’‘以后不犯’等同没干,如果这次出事的不是简千呢?万一没有这么绕幸死了呢?或者发生的不是小事而是袭击伊忧呢?任家从来不需要道歉!
耽杀默默的跟着,他没有森眼里对朝云的鄙视,他是羡慕,他隐约感觉到伊忧不会重罚,换做是自己他早就没命了,被自己效忠的人变相的保护是每个属下的荣幸,凌厉的杀气突然袭向他的胸口,耽杀迅速避开,稳稳的跟在后面继续走。
森玩弄着飞回的刀,口气冷然:“不该想的不用想,这周比赛如果输了,自己死了谢罪!”
“是,师父!”耽杀本就无所牵挂,他们或者就要面对未知的死亡,知道死期是福气。
朝云、贺东风跪在门口一动未动,他们不该没有看管简千,不该自信的以为简千没有仇家就不会有事,朝云做好了被惩戒的了准备,错误是他犯的,他自己承担。
伊忧翻看着巡视人员安排,简千身边已经连续十天无人跟拍!十天!?什么概念,简千能死十次!伊忧气愤的把电脑砸在地上,他没想到贺东风会投机取巧:“让他们进来!”
“是!少主。”
贺东风、朝云走进来,看着脸色阴沉的伊忧,他们吓的脸色苍白。
伊忧刚要说话,他的私人手机响了,虽然在工作但他不对长亭拒听:“你tm最好有事!”
长亭莫名其妙的看着电话,用比他更大的声音吼回去:“喊什么!你更年期!”
伊忧镇定一点,长亭很少给他打电话,如果不是眼前有事,他会更高兴:“说吧。”
长亭不会计较他的口气,或许他在发脾气:“我在田园等你吃饭,你想吃什么?”
伊忧闻言,看眼知道错了的朝云、贺东风,懒得管他们的对着电话说:“我马上过去。”说完伊忧挂了电话,眼神不善的看着他们:“你们自己反省,这次没发生意外,如果有意外,老子让你们陪葬,我还有事!后续的责任你们看着办,这件事就算过了。”伊忧说完拿上外套出去,外面的守卫无言的低头恭送,五步一岗十步一卫,森严的任家却首次没有惩戒犯了错误的属下。
不得不说,伊忧因为接到长亭心境还是受了影响,要不然他们两个至少被送去惩戒堂。
贺东风确定伊忧走后悄悄的松口气,他以为长亭不会给伊忧打电话,毕竟他要求长亭给伊忧打时,长亭不太乐意,不过事实证明她打来了,如果不是长亭他也没把握承受伊忧的怒火。
朝云被吓摊了的倒在地上,巨大的心里落差让他心里憔悴:“东风,我们逃过一死。”
东风点点头,颓然的坐在地上:“没事就好,以后千万不能再发生类似的事,赶紧去工作。”
长亭收到贺东风的电话时,有点不解,长亭认为以她现在和伊忧的关系不需东风操心,为什么特异给她打电话,让她约伊忧吃饭,而且伊忧明显很生气!看他进包厢门的时候是用脚!
长亭不解的看着他:“你怎么了?现在是冬天火气这么大,是不是我打扰你了!”
伊忧把脚伸在桌子上,靠着椅子平复自己的情绪:“不爽!一对白痴差点没气死老子!”
长亭为他倒杯水:“谁惹了你弄死他不就消气了。”反正他经常那么干!不用压抑自己!
说起来就来气,还是有火没处发的那种。伊忧一脚把桌子蹬翻:“靠!别提了!老子今天杀的少吗!如果不是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一枪爆了他们脑袋!就是朝云、贺东风两个傻子!”
贺东风!?长亭了然,原来是他们,怪不得让自己打电话:“我给你打电话时你在做什么?”
伊忧搬着凳子坐到长亭身边,可怜巴巴的看着长亭:“我很生气!你快点想想办法!亲我!”
长亭摆正他靠过来的身体:“先回答我的问题。”
伊忧扫开长亭的手强硬的抱过去!使劲瞎喳喳:“老子心情不好!老子想捏死人!老子——”
长亭被伊忧撮的生疼,她无辜的要承受伊忧的无理取闹:“放手……不能呼吸了……”
伊忧放开她,额头抵着长亭的额头,慢慢的吻她,似乎能平静他压抑的火气!
长亭摸摸伊忧的头,没有拒绝他的吻:“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打电话时你在忙什么。”
伊忧把脸埋在长亭的颈项里,慢悠悠的说:“收拾朝云!把他们送惩戒堂砍他们一只手!”
长亭移开伊忧的手:“你做了吗?如果他们犯的错误该受到这样的惩罚,你该做。”
伊忧现在并不在意了:“无所谓,一些小事,朝云、东风经验不足偶然犯点错在情理之中,谁tm给老子上菜的,赶紧给老子换张桌子进来!想TM的死了!”
长亭没有说话,她觉的哪里不对:“伊忧,刚才是东风让我打电话给你的?你不觉得……”
伊忧反而乐了:“还是东风那小子明白我的心思。”不过一想不对,他紧紧的盯着伊忧,鼻子的火气蹭蹭往上冒:“如果不是东风你不会请我吃饭?为什么?凭什么!给老子说清楚!”
任家内,森听到属下报备,两个人已经从总部出来——毫发无伤,没等森想些什么,森手里的电话响了,他眼神瞬间变的恭敬,欣慰的表情一闪而逝,是伊忧打来的,他要求撤了朝云、东风的实际职务,以后安全工作由森分配,移交朝云的调动资格,暂时扯下东风的权利。
伊忧放下电话,看着眼前的新桌椅新菜色,勉强接受服务员乌龟般的速度,他可以不惩罚朝云、东风但绝对不会拿亲人的命开玩笑,这些工作在森手里从来没有出过差错,朝云刚上位就弄出这么大纰漏,当任家是慈善机构吗!“吃冰激凌吗?我帮你叫?服务员来杯冰欺凌。”
长亭懒得跟他计较,她又没说要吃,早知道不打电话,也不会被绑在这里吃东西。
耽杀替代下了朝云、东风的工作,但不包括他们拥有的贴身护卫,距离周六还有一天。
伊忧帮长亭夹一粒虾:“明天放学我去学校接你,不准不去!见我的人,你用不用买身衣服,就这么定了,吃完饭去买衣服,你给老子快点吃!”
长亭受不了的摔了筷子:“你有完没完!我吃的好好的你偏要破坏我的食欲!给我捡起来!看不见吗!给我把筷子捡起来!”烦死了从进门到现在一直就没消停!
伊忧不敢相信的指指自己:“你让我捡!你不如让我去死!”可人却弯下腰:“捡了吻老子!”
朝云发现无法调动人手时,给出的答案是这样——“少主让你们冷静几天”
贺东风在意料之中,发生这种事,伊忧没有对他们惩罚已经不可思议不可能不扯了他们的职务:“朝云,我们走,这些事我们近期管不了。”贺东风刚转身,耽杀从来人事部走了出来。
贺东风、朝云立即看向他。
耽杀也静静的看他们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他眼里的是感激,感激他们给了他一个机会。
朝云眼里是不屑,不可否认他心里有一点想法,等事情过去了属于他们的依然是他们的!
简单一直守在医院里,她以后带大的孩子,出了事最疼的是她!看着加护病房里一台台的医疗器械,简单坐在走廊上,一直如此陪着,氧气罩下的简千依然很虚弱。
伊天南刚才去见任阳,出了这么大的事,让他老婆跟着着急他能不想发火!
任阳也火,他脾气没处发,按住森揍,反正打死了都不用负责,森就收拾耽杀,耽杀没有属下自己守着,他也最无辜,简千被带走的时候他有跟着,但毕竟不是他的指责范围,贸然插手一样要死,他还不至于给森丢人,所以他只保证简千没有生命之忧其它不能插手。
院长办公室内,谢雨坐在沙发上喝茶,她有一丝担心:“简万,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别告诉我,我身边没有护卫?我仇家还不把我捏死。”
简万指指玻璃外:“你往下跳试试,看看会不会有人救你!”他说的轻松表情并不轻松,他的女儿安全吗?简法会不会被人盯上没人管,对伊忧的信任是一回事,可是出这种事是他们本质责任就有问题,虽然他们死不死不影响任家生意上的信誉,但他们也是人!“估计派了新的人过来,伊忧刚才说了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这次因为调整人事安排的时候落下了简千,他们认为简千不会有仇家,所以派遣的人明天才到工作岗位所以有了这样的疏忽。”
可,即便是这样的疏忽也是任家有史以来第一次,任家所有不善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朝云、贺东风身上,甚至站岗的护卫都频频施以白眼。
帝杀的人听到这则事件时惊讶翻了——疏忽?——在任家还有这两个字?那两个人……
魅杀的人当笑话听的一闻制止,她们本来就不喜欢那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