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长亭的离开,一直为此事关注伊忧反应的不是朝云也不是东风,而是伊天南,虽然临近过年,伊天南还是把大部分时候用在儿子身上,只要伊忧出现思念、不甘的情绪,他会亲自把长亭请回来,一个星期过去了,伊忧没什么过激反应,伊天南猜测,莫非是放开了。
任阳叼着棒棒糖站到伊天南身后:“看也没有用,伊忧没意识。”
伊天南关上电脑,内敛气质浑厚深泽,五十多年的光阴,积淀着他雄壮的赞歌:“为什么?”
任阳推推眼镜,昔日容光焕发的脸上有一丝病体:“伊忧根本不知道长亭为什么离开,或许小优认为长亭想上进就去交流了,何况长亭就是伊忧的人,他没事自哀自怜什么?”
伊天南隐隐皱眉:“不尽然,小优想放手就一定会放手,不管长亭怎么想,在这段感情里她都不可能是决策者,如果小优没让她离开,她以后还是少出去为妙!”
任阳赞同的点头,他家就一个儿子,外面却有千千万万的女人,这样一算当然他家小优金贵:“什么都别猜,伊忧怎么想他心里清楚,大不了不满意了重来!”
简单突然打开门:“你们躲这里干嘛呢?伊诺要放烟火你们去放,如果伤到他跟你们没完。”
一年一度,大地披红、锣鼓震天,电视里是响彻耳畔的是龙腾虎跃,家人们有齐聚一堂的幸福生活,烟花在空中炸开,璀璨的各种造型逗乐了伊家三世祖。
伊宝眨巴着眼睛,咧着小嘴笑;简单和伊人去准备晚饭;伊诺摆弄它的烟花群;张飞抱着小宝任小家伙跳上跳下;任阳为烟花点火;伊天南在一旁逗孙子;宽大的屏幕中是伊黙和赵司旋,虽然人不在,但是三米高的大银幕跟人在没区别:“任叔,放最大的。”
任阳不干:“等你妈和伊人出来,你们什么时候要孩子,你爸等着再抱个孙子赶紧办事。”
伊黙看眼赵司旋:“我听老婆的。”预计是今年,希望宝宝能按期望到来。
赵司旋不好意思的脸色微红,他们最近一年没有避孕,却没有动静,希望今天能达成愿望。
伊天南抱过伊宝,话题转向伊诺:“小诺,过完年你二十五了,抓紧时间,别抱单身主义。”
伊诺嘴上恩着,却没往心里去,他身体不好,谈婚论嫁不适合他:“任叔,点这只。”
赵司旋看眼闹着这他们,离开了屏幕前给禅让发了封祝福短信,当然还有长亭。
长亭受到的时候,香港的钟声同时响起,还有十秒又是新的一年,呼吸着新的空气倍觉舒畅。
薛怀古衣服散乱的站在古钟前,脸上青紫一片,刚刚死里逃生的他兴奋着迎接新一年的到来:“新年快乐!”又一年了,每次活着都应该珍惜:“伊人,新年快乐……”
长亭瞬间回头。
薛怀古本能后退手快速搭在枪上,一秒后,薛怀古不好意思笑笑:“对不起,我以为……”
长亭看着眼前的男人,撕扯过的衬衫、乌青的五官,身上还有泥土:“我说抱歉才对。”可能是听错了吧,这样的人怎么肯跟认识伊人,或许是同名也说不定。
两人彼此点头谁也没有多想,只是陌生人的陌生一眼,即便很多年前见也许过也早已忘了。
薛怀古回到住处,刚推开门就听到好友的咆哮:“你们白痴吗!证据,我要的是证据!”哐!
薛怀古头更痛了:“大律师!手机不要钱也不能随便摔!谁又犯你手里了?帮我拿药箱。”
霍弗之一脚踢过去:“小心死了没人收尸,告你老爸!我亲自受理!”
薛怀古知道他彻底动怒了,霍弗之,留法博士,香港数一数二的大律师,他们是因为一宗侵权案认识,两人有六年的交情,即便是六年薛怀古也没胆告诉霍弗之自己亲生父亲的那个人是谁,只是说小的时候出来意外,现在的父母不是亲父母。
霍弗之是香港首屈一指的单身汉,更是律师界一等高手,睁眼说瞎话最拿手,擅长各类官司。
薛怀古一个人擦药,有意无意也关照下朋友的心情:“怎么了?谁大过年的让你不顺心。”
霍弗之心烦的坐在沙发上:“屁大的事也敢接,我霍弗之以后是不是打民事官司得了!接了窝火的案子也就罢了,竟然遇到个白痴文官,问她什么都不知道,打架过程、受理经过、医疗证明,她一个都拿不出来!拿不出来也就罢了,竟然还问我当事人要不要再打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