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喜哭笑不得地想,我今儿就想请,你又不留下,只得惋惜地目送他们离去,特别是瞧着刘小妹恋恋不舍。
张槐想着到家还有好一会,怕菊花饿了难受,便拐了一段路,去集上买了些包子回来,分给众人,让她们垫垫肚子。
这天晚上,菊花一边跟杨氏用新扯回来的布做衣裳,一边对杨氏说道:“娘,我瞧来喜表哥对小妹好像不错哩,小妹也喜欢跟来喜说话。要不,咱帮着问问,能不能结这门亲?”
杨氏听了惊喜地问道:“是真的么?”
菊花还没说话哩,一旁编草鞋的郑长河就笑道:“嗳!小妹这闺女不错,跟来喜也配的很。那女娃和来喜一样灵泛,要是这门亲做成了,只怕俩人能把生意做得更红火哩。”
杨氏笑问道:“刘胖子能答应么?他可就这一个闺女,说不定不舍得嫁出去哩?”
青木正写字哩,闻言抬头道:“怕是够呛。”他心里想的是,刘三顺没娶到菊花,刘家人也是心不顺哩,要是来喜上门去求,怕是不大容易应承。
菊花微笑道:“试试看么。他们家人都认得来喜,对来喜的人品和能耐都是夸赞的,三顺哥上回不是还当着好多人夸来喜么?大舅家也不差,如今铺子也扩大了;来福表哥又在方家的作坊升了小管事,也定了亲,就剩来喜表哥没定亲了。”
郑长河点头道:“这事我看成。刘大胖子虽然舍不得闺女,可他也是疼闺女的,这么一比较,小妹嫁给来喜,往后都不用种田了,多好。再说,下塘集也不远,闺女回娘家也方便。”
杨氏听了就不再犹豫,说道:“那我去问问来喜,要是他相中了刘小妹,我就帮着撮合一番。我就先去探探小妹娘的口风――她见过来喜,要是有这意思,才好上门提亲。”
想想又有点迟疑地说道:“他家三顺四顺还没定亲哩,刘胖子两口子上回还说着急三顺。这两个哥哥都没说亲,他怕是不会先把小妹许人家。”
菊花故意道:“娘,如今咱村的男娃还怕娶不到媳妇?你当还是先前哩。如今咱村名声可是不小,那些来卖猪的和卖白菜的人,哪个不眼气?我今儿在集上碰见的那个卖树苗的,就是清北村的刘黑子,他就夸咱村来着。三顺和四顺,人家肯定会抢着嫁。三顺养鱼又养得好,去年坊子里香腊鱼卖的还不错,往后这鱼也是不愁卖的。”
青木点头道:“长雨说香腊鱼卖的不错,就是名声还不显,还不能多做。不过,就是想多做,咱也没那么多鱼就是了,正好慢慢地发展。”
郑长河笑道:“清北村的刘黑子?我认得他。那是个实在人,不是刁滑的。他说他的树苗好,那肯定错不了。他那个板栗,咱要多弄些过来。”
菊花微笑道:“槐子哥已经跟他打招呼了,让他下年收了板栗,卖些把我们,我们好做种的。过几天他该来送树苗和桑葚了,我跟他说过的。”
杨氏皱眉道:“那桑葚吃了肚子疼,也不是啥好东西。咱又不养蚕,少种一些吧。”
菊花笑道:“你想多种也没有哩。总共这么几棵树苗,我跟槐子哥分了,一边种几棵。”张家可是她未来要住的地方,当然也要趁早精心打理了。
青木问妹妹:“你今儿瞧了咱铺子,觉得好么?”
菊花欢喜地点头道:“很不错哩。剩下的地,咱盖个大院子,多种些树,往后两边住。”
青木放下手中的书,笑道:“我想着要盖就盖两间大院,妹妹一间,我们自己一间。不然妹妹出嫁了,想去住的话还要回娘家。我们是心里有数,往后的小辈们搞不清,说不定就要嘀咕。”
郑长河大声赞道:“嗳!是要盖两间,一间给菊花当嫁妆;就是那些铺子也是你俩平分,咱家的东西都让你俩平分。爹就生了你们两个,也好分;不像那些人家儿女多的,为个家产还要争来争去的。”
青木笑道:“争啥?真要细论起来,咱家的钱大多都是菊花挣的,按理都该归她,我还沾光了哩!”
菊花白了哥哥一眼道:“一家人,分谁挣的哩!我不过是说了句话,事情还不是哥哥跟爹去安排的?银子又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杨氏见他兄妹俩和气,欢喜地笑道:“你们年小,哪里晓得这里面的弯弯绕。谁家的兄弟没成亲之前不是和和气气的?可是成了亲,人一多,事情一多,再加上你这么想,他那么想,‘清官难断家务事’,扯起来都分不清谁对谁错了。你哥哥说盖两间院子,那是最好的了。不然十年一过,‘一代亲,二代表,三代四代就拉倒’,谁还去管当年这钱是谁挣的?”
菊花和青木都听的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