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子道:“说这话有啥用哩?他自然是正经人,可到底心里惦记着长星娘,就冲这个,就有人掰扯是非,往后要麻烦哩。”
最没面子的要数两家的晚辈了,李长星和周小满彼此见面都尴尬的很。
菊花忽然问道:“那咱爹可说了啥?”
青木和槐子听了这话一滞,都沉默不语。
菊花忽然感觉怪异无比:总不会郑长河跟张大栓也有未了的情事吧?她竟然不敢问了,一来葡萄坐在旁边,二来娘婆二家都和睦,不管曾经有啥事都不要再翻出来的好,免得出岔子。
槐子像是知晓菊花的心思,转而又说起其他人的胡言乱语,菊花和刘云岚再次笑个不停。听别人的事都是很轻松,不带一点压力的。
这些人都疯了。菊花想,这种情形下,槐子那点事根本不够瞧的。
槐子也这么想,他心里那点不安已经消散了。
其实。他并不是因为自己出丑不安,而是那天晚上刘三顺酒后透露了对菊花的心思,他生怕人传出菊花的闲话。他晓得三顺就是心里有些不顺,并非还惦记菊花――他跟小秀生活很好――这也是他跟三顺相处还好的原因。可旁人要是瞎说,他也没法子,因此十分忧心。
嘴长在人家脸上,想咋说还真管不了。总不能老是跟打柳儿娘似的,听见人扯闲话就上去揍一顿吧!
说说笑笑的,一行人就到了下塘集。
如今下塘集好几条长街,热闹非凡,远不是当年那个古朴的水乡小镇了,不过也没失去清新纯朴的水乡气息。
青木将马车直接赶到自家的园子,就在秦枫医馆的隔壁。这里本是空着的,青木怕荒废了。又不愿意租给人,便让来喜两口子住在里面,哪怕他们白天在铺子里。晚上才过来睡,那也算是有了点人气。
菊花刚抱着闺女下车,就见从隔壁济世堂里跑出一个小女娃,张开双臂朝自己飞扑过来。
“菊花姐姐,你过来也不先说一声。”赵清紧紧地抱着菊花的腿,仰起小脸兴奋地埋怨道。
菊花看着笑弯了眼睛的赵清,失笑道:“清儿,我也是才想着要来的。你眼睛咋这么尖哩?就知道是我们来了?”
赵清得意地说道:“我认得青木哥哥这辆车哩。葫芦,快叫清姑姑。云岚姐姐,青木哥哥。槐子哥哥……葡萄姐姐。”
她一边回答菊花的问话,一边忙着逗小葫芦――捏他的小脸蛋,又不停地招呼其他人,手嘴都不闲着,身子也是团团转,看得众人忍俊不禁――清儿总是那么讨人喜。
槐子接过刘云岚手中的板栗。低头冲赵清笑道:“你师傅跟师伯哩?我们今儿可是客人,要让你师伯请我们吃饭哩。”
赵清一听,忙惊叫一声道:“嗳哟!我还忙着哩,不能跟你们说了。槐子哥哥,晌午怕是不能请你们吃饭,我师傅他们正帮人瞧病哩。我先走了,医馆不能少人看着。菊花姐姐,待会你们过来这边跟我说话。”
她不等话说完,转身就跑,如同一只飞舞的蝴蝶,后面的话都是喊出来的。
众人都笑了。
青木道:“秦大夫怕是正忙着。咱先把东西放置好,待会再去瞧他。”
说着上前叩门,一个四十多岁的婆子来开门,见了青木,忙道:“东家来了?二少爷早上还在跟我说,要我收拾屋子哩,如今都收拾好了,就等东家过来。”
青木笑道:“黄婶子,难为你了。我们待会还要出去转一圈,先把东西放下。这马儿就劳你费心照料,弄些草料喂它们。”
黄婶忙应下。她是来喜找来洗衣煮饭的下人,是个伶俐的,一一将众人安排妥当,方才去厨房做饭。
一番梳洗整理后,众人坐下歇息,菊花笑对刘云岚道:“这回到自个家,倒跟客人似的。云岚姐姐,你也来的太少了。”
刘云岚笑道:“你还说我?我好歹趁着回娘家还过来瞧了两趟,你可是从没过来瞧过哩。”
青木笑道:“所以说,房子多了也是个麻烦,总归只能住那么大地方,再多就是白费。葫芦,你长快些,往后这地方就让你跟你媳妇住了。”
大家看着小葫芦那懵懂的样子,一阵好笑。
说笑一会,也无心细细打量这院子和房屋,就拿了要送给云影的东西,起身去济世堂,等回来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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