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车前线睁开眼,立刻就觉得整个脖子以上的地方像是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头像要被东西给撕裂般又晕又痛。脸上麻木,嘴也麻木,连鼻子好像都不通气了。
天啊!这眼睛怎么也变小了,这怎么回事啊?
他不是在跟陈庆山那条王八喝酒吗?我是怎么回到家的?
“吱!”就在车前线云山雾罩,不知所措时。门开了。接着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
“车厂长,你醒啦!”小护士推门进来。
女人?还是年青女人。车前线心头猛然一惊。妈呀,这不是在家。这怎么回事?车前线猛然转过头去。“啊哟!”车前线痛得发出一声惨叫。尼玛,怎么脖子也动不得了?
“您千万别动,你现在可混身是伤。”小护士已经是赶紧在劝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嘶!”车前线嘶嘶的抽着凉气。张肿得像大猪头的脸因痛而扭曲起来。不过,他还是用那像熊猫一样的大眼睛,瞄了瞄已经从门口走过来的人。
“这是哪儿?你是谁?”
小护士望着那张都变形成南瓜的脸上,竟然还露出了一丝惊惧。差点没有直接笑了出来。不过,职业素质很过关的她,终究还是把笑声给咽回去了。只留下一脸比春风还要灿烂一些的笑容。
“您不记得了吗?这里是厂卫生院。我是护士。昨晚您和陈厂长都喝多了酒,然后打了一架。结果,两人都住进医院来了。”
他跟陈庆山打架了?车前线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只不过,怎么瞪也没用,依旧只有一丝缝,依然看不出面前的护士。接着脑子里画面一个一个闪了出来,为什么他只记得自己打了自己?
“陈庆山呢?”做为厂长,车前线竭力保持着他在人前的光辉形像。
“陈厂长就住在隔壁,他的伤比您重些。”小护士接着又惊奇的道:“真没想到您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竟然把陈厂长给打趴下来。而且,两个人都拉不住你们。”
小护士的话,像天雷一样将车前线给雷焦了,差点就让他当场挂机。他不但跟陈庆山打架,还打赢了?这不是开国际玩笑吗?
等等,两个人都拉不住他们?
车前线似乎有点意识了。他想起来了,他是跟陈庆山打起来了。因为,他打了自己后,那个龟儿子还敢耻笑他。接着,他直接扑过去揍他。
可是,他根本就不是陈庆山的对手。那家伙一拳就把他的嘴巴给打歪了,连眼镜也打掉了解。他是一个八百度的近视眼,再加上喝了一瓶酒,带着眼镜都是晕的,别说不带眼镜了。然后,他就成了陈庆山的出气桶。然后,好像有人过来了。接着有人从后面抱住了他。然后他好像记不得了。
对了,肯定是那个人帮他打的人。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谁送我们过来的?”
“酒店的人。”
如果车前线的眼睛能看见的话,就会发现小护士现在脸都快笑抽了。
然而,这位大厂长摘下眼镜就是瞎子的事全厂人都知道。所以,小护士才敢这么放肆。
小护士之所以笑,也并不是没有同情心。而是,她知道了这两任厂长打架和挨打经过。所以,才会觉得忍俊不禁。
这事说起来简单,却又复杂。
车前线其实已经想起一些来了。只不过,他把最主要的环节给忘记了。
那个抱着他的人,其实不光是拉开他们,而且还握着他的拳头帮他揍人。时不时的还从后面代他踢一两脚。而另外一个则确确实实是紧紧抱着陈庆山。只不过,目的却是为了好让对手可以毫无压力的狠狠抽。
大家可以想像,原本你正在跟别人打架,而且完全占居上风,逞压倒性的局面之时。突然,冲出两人陌生人来。迅速把你们分开,然后一个抱一个。
只不过,那个抱着你的人,特别尽职,从后面把你死死抱着,让你丝毫不能再动弹。而另外那一个却完全没有屁用,一点都不负责。
明明拉着一个已经喝醉酒,还被你打得要死不活的家伙。在那个人抱着之后,非但没有丧失战斗力,反而是突飞猛进。突然抡起那原来只会用来打自己嘴巴子的手。对着你进行暴风骤雨般的猛烈攻击。而且一上来就是打眼睛,在你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两只眼睛就成了熊猫。接着又是拳打脚踏。
这时,你会有何感概?
会不会怒火攻心?
会不会想把那个从后面抱着你的人给活吞了?
会不会把那个抱着对手的人给杀了?
肯定想吧!
当时陈庆山也很想。
甚至,他都要操他们俩家的祖宗了。只不过,他还是被打成了猪头饼。
而那两个横空出现的人,这位小护士刚好认识。而且关系还不错。所以,她知道整件事的起因,经过,以及那精彩绝轮的过程。真的是想不笑都不成。
那两个人之一就是张驰张大少,而那个抱着陈庆山的人,则是丰华的新人栓子。
丰华分公司就在这家富华大酒店,而这两任厂长又正好是他们的目标。这两个厂长狼狈为奸,把他一个厂子都给搬空了。可是,钱七转八转,就转到了陈庆山的口袋里。而那些证据最终指向的是现任厂长。
换句话说,就算是立案侦查。凭着他们现有的证据,够得上被砍头的也是车前线。而那个得了最大好处的陈庆山,最多只是坐多几年牢而已。而张驰的任务,就是要让这两个厂长主动成为童大小姐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注意是一颗棋子,而不是两颗。
所以,在发现那两人进了酒店后。那位栓子就化装成酒店服务员,站在他们包厢门口,将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得知这一颗棋子想要搞分裂。这就有背于张大少此次的主要工作。张大少岂能不阻止?
不过,要怎么阻止却是个计术活。
他们已经闹翻了,而且那个姓车的看似怨念很深。这样的情况下,想催成他们再次合作,用劝的肯定不行。再说了,这些都是人精。除了他们自己心甘情愿外,外人哪那么容影响他们啊!
所以,张经理当机立断,决定送给他们俩一个大礼。
现在明显是姓陈的想邀姓车的合作,可是,姓车的的心里有怨气,所以起了反心。那么,张驰就帮着那个姓车的,把姓阵的家伙痛捧一餐。
这样即是帮姓车的出了气。同时,也是帮他们自己出气。
实在是这该死的老王八蛋,竟然敢生出一个调戏他老大的报应儿子。还敢请黑社会来追杀他老大。竟管最后没有讨到便宜,那敢是其心可诛了。
天知道他在听到事情经过后,有多么的惊魂未定,惊涛骇浪!太监啊!想当初,那个无知的他,也差那么一点点,就成那啥啥了。想想他就觉得后怕。
男人偷蒙拐骗,做什么坏事都可以。决对不可以调戏女人。否则,一定会付出意想不到的代价!
这是张大少的觉悟,也是他给其他男同胞的忠告!
不管怎么样,那个该死的陈太监让他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尴尬。让他在小欣面前再一次丢脸。这口恶气他是记下了。
所以,有这种一举两得的好事,他办起来格外顺手,格外用心,用力。真接把那家伙的满口大牙全给揍掉不说,还一脚踢断了他两根肋骨。
把那没见过血猩场面的小栓子都吓呆了。
此刻,张大经理正在欣然享受着自己的杰作,看着病床上那个被包得像个猪乃伊的家伙。张大少满脸,满目都充满了笑意。心里暗暗骂道:老东西,真是不知死活,敢跟我老大斗。留着你的命慢慢收拾。
而跟他同来的那位酒店经理,则正在使出浑身解数。向那位在酒店挨打的客人请罪:
“陈总,我代表我们富华酒店向您道歉……我们老板说了,您的医药费,我们会全部负责到底。”
“滚!谁他妈跟你谈医药费?”
陈庆山气得手指发颤,指着那个带着诚意来道歉的经理大声痛骂:
“把老子打成这样,想出钱就了事?当老子是什么?是人肉沙包吗?”
骂完还不解气,直接拿起桌上的花瓶给那个酒店经理砸了过去。
眼看陶瓷花瓶就在砸在她的脸上。美女经理吓得脸色一白,完全忘了躲闪。就在那千均一发之际,一只大拳斜伸过来,“啪!”的一拳,将花瓶给打了回去。
“谁把你打成这样,你找谁去啊!跟一个女人耍什么威风。”
随着张大少一声大骂。
“啪!”花瓶飞回到床前,落地开花。
床上的猪头吓得一个哆嗦,两腿一紧,差点就要放水了。
而见多识广的美女经理,也吓得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颈。原本对这位惹事之人的怨气,也稍稍松了一些。至少,他在紧要关头救了自己一命。那花瓶砸到脸上,多半得破相了。
唯有美女经理身边那位高大帅气的张大少,则很不以为然的露出了鄙夷之色。不用觉得冤枉!能给老子当沙包,你个王八蛋就知足吧!
空气在短暂的凝结之后,美女经理首先反应过来。想到自己此来的目的,她忙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