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佩孚兵发衡阳,将衡阳外围的湘军防线一扫而光,而后停止进攻,谭延闿支撑不住,向吴佩孚提出停战请求,吴佩孚立准。
吴佩孚要谭延闿联合西南诸省军阀,共同签订了停战协定,并且联合发布了和平通电,段祺瑞惊骇之余急令张敬尧进攻吴佩孚部,妄图歼灭吴军,进而占据湖南,以扩充皖系地盘,但是义武军偷袭岳阳,炸毁了皖军在岳阳的补给中心,使张敬尧部弹药无以为继,加之张敬尧本來就畏惧吴佩孚的战斗力,便托词不出征。
段祺瑞见硬得不行,便以北洋政府的名义,特授吴佩孚为“孚威将军”衔,此衔也是“特任级”,在官制上与督军平行,等于“候补督军”,堪称破格提拔,吴佩孚却不为所动,接连发表通电,猛烈抨击段祺瑞的“武力统一”政策,实为“亡国灭种”的政策,西南各省同样是中国不可侵犯的土地和人民,绝不允许因为上层的“法律之争”而视人民为不共戴天的仇敌,军人以爱国卫民为天职,而罢战主和正是此种天职的具体体现,吴此举博得全国民众一致称赞。
虽然恼羞成怒,无奈皖系中沒有能与吴佩孚匹敌之人,运去支援张敬尧的军火粮饷又在经过豫南时屡屡被劫,段祺瑞只得再求曹锟,又重申支持曹锟谋求副座,曹锟便给吴佩孚发电,呵斥吴不听军令,以军人干政,紧接着又以密电恳求吴佩孚,要吴配合他得到副总统的职位,吴佩孚将义武军情报处在北京获得的段祺瑞欲将关外张作霖部引入关内助战,段已许诺副总统的职位留给张作霖的情报报告了曹锟,曹锟勃然大怒,明白了自己被段祺瑞耍了,被段祺瑞当成了枪,于是他离开天津,到衡阳找吴佩孚,向吴佩孚道歉,感谢吴对他忠心不二的支持,兄弟俩开始齐心协力共同对付段祺瑞,段祺瑞沒办法消灭曹吴,西南军阀也无力再战,第三师及直隶陆军便开始长期驻扎在湖南。
吴佩孚罢兵之际,南方的孙文抹了一把冷汗,将惴惴不安的心调息平稳,为答谢王梓竣所作的努力,孙文派章铭华到豫南将“军政府副总参谋长”的委任状交给了他,王梓竣还沒來得及向孙文讨些军火粮饷,孙文便被西南军阀赶下了台,军政府也烟消云散,王梓竣哭笑不得,谷少安笑言王梓竣这次是失算了,沒料到孙文垮得这么早,王梓竣将委任状仔细收好,对谷少安说了那句经常说的话“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军政府解散,章铭华沒了职位,要继续追随孙文去上海,孙文心中革命之火未熄,为将來打算,要他留在王梓竣的部队中,等待时机率领义武军继续革命。
王梓竣倒是很欣赏章铭华的才干,要他做了义武军的副参谋长,协助谷少安工作,这件事过后,吴佩孚亲赴豫南表示感谢,并给王梓竣捎去了一千支步枪和相应的弹药,以作答谢。
义武军趁着“罢战主和”的混乱,又增兵数万,军械装备依旧严重缺乏,这成了王梓竣和谷少安的心病。
窗外雷雨阵阵,雨点劈里啪啦地砸将下來,伴着滚滚雷声,倒也声势壮观,王梓竣伫立指挥室窗前,眼中看着雨景,心里却想着:要是这些雨点都是子弹该多好啊!义武军不断扩军,武器只装备了不到一半的士兵,这该如何是好。
谷少安坐在椅子上,心里着急上火不亚于王梓竣,他说道:“司令把豫南赋税大部分都投入到水利灌溉、公路铁路、医疗卫生、教育培训上,如果这些钱用來购买军火,只要三年,义武军就能装备成最现代化的军队!”
“不能打关系民生之事的主意!”王梓竣沒有回头,依然看着窗外的雨景。
“豫南地主富商众多,他们都是司令休养生息政策的受益者,让他们出些钱!”谷少安忿忿地说:“每户有钱人捐一百支步枪和子弹,武器的事也就算有着落了!”
“不可!”章铭华说道:“富户乃是豫南根基,很多百姓是靠他们吃饭的,咱们让他们捐钱,他们会再转嫁到百姓身上!”
“铭华说得对!”王梓竣的脸就像乌漆漆的天。
“报告!”一名参谋走进作战室:“保定电报!”
“念!”谷少安有气无力地说。
“艾莲娜小姐已到保定,不日将去豫南与君相会,曹思萱!”参谋大声读出电文。
谷少安和章铭华相视一笑,章铭华接过电报,将参谋打发走,对王梓竣说:“艾莲娜小姐就是司令说过的那个美国朋友吧!”
王梓竣依然不动声色地看着窗外,心里却大叫“晦气”,让未來的大舅子如此追问,不好回答,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淡淡地说:“她是雷明顿家族的千金,将來我们的武器要靠他们!”
“哦,是这样啊!”章铭华又小声自言自语:“月华好像也快回來了!”
王梓竣假装沒听到,背对着他们俩冲着窗外作了个愤怒状鬼脸。
外面依旧下着雨,指挥部院子里很安静,偶尔一两个参谋进出也是顶着雨伞快步跑着,换岗的哨兵整齐地列队而出,走向门口,王梓竣忽然发现一个士兵的步枪上居然上着刺刀,大喊道:“立定!”换岗哨兵一下子站立在雨中。
王梓竣道:“那个枪上带着刺刀的士兵出列!”
士兵出列面对王梓竣站好,王梓竣道:“你是要当避雷针吗?,快把刺刀卸下來!”
那个士兵一看就是新兵,听王梓竣一说,手忙脚乱地将刺刀卸了下來,说道:“感谢司令提醒!”,王梓竣挥手让他们走了。
联想起英武山被雷电击死的瓦匠,王梓竣笑了一下,虽说被雷击死的位置有些蹊跷,可自己竟然被信阳民众当做了神。
“嗯!”王梓竣脑袋里灵光一闪:“刺刀……雷击!”